就見她扔了盆,原地直蹦。
其他三個宮女低著頭,抿嘴偷笑。
一旁的小太監以為小宮女犯了錯嚇傻了,正要將其拖走。
卻見皇帝額角冒汗,顫抖著手指著小花:“速將衣衫褪去!”
其他人愣了?
脫衣服做什麼啊?
一時無人動彈,小花只知原地尖叫。
皇帝只能自己走上前去,急不可耐地去解她的衣帶。
可他手法生疏,扯了半天沒扯開。
女子的衣帶何來如此複雜!
皇帝這是什麼特殊喜好被刺激到了?忽然就難以自持了嗎?
就喜歡瘋癲款的?
眾人見狀趕忙捂住了眼睛,正要默默退出殿外去。
就見皇帝在小花脖頸抓出一隻蜈蚣,狠狠仍在地上。
看著那雪頸上的大片紅腫,皇帝略顯緊張喊道:“拿紫草膏來!”
福成公公急忙小跑著取來藥膏,皇帝急急擰開,耐心給小花上了藥。
眾人目瞪口呆之下,皇帝長舒了口氣,低頭對小花啞聲道:“別光顧著笑,長點腦子,行不行?”
小花前胸起伏不停,噘著嘴眼淚吧嚓望著他。
她哪兒笑了?她什麼時候笑了!
她想頂嘴!
其他三個宮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們也是剛補上來沒多久,對皇帝並不熟悉,但印象中,皇帝卻不是這麼溫和親善的。
冷若冰山、惜字如金。
在此之前,她們沒見過皇帝跟任何宮女有過言語,倒是見過他衝一個在御書房打翻燭臺的太監,輕聲說過兩個字——
“殺了。”
為何他會親手給小花上藥,為何他會同小花說話?
司門回過神來,咬了咬下唇,上前故作焦急地斥道:“毛手毛腳的,驚擾了聖駕,該當何罪!”
皇帝目光在她們之間掃過,忽然淡淡道:“罷了。”
轉身甩袖而去。
罷了?!
陛下這次還是說了兩個字,但這兩個字是——罷了。
小花整了整衣衫,看著呆若木雞的那三人。
“還不快走是要叫陛下等你嗎?”
她可不驚訝,皇帝不是本就如此嗎?
她以前犯的錯多得去了,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但是當她在御書房見到劉子敬之時,著實驚訝到了。
“不醒醉書生,孤的宮中可是有位您的擁躉。”
南宮凜輕扯唇角,露出看似親和的笑容,瞟了一眼小花。
小花瞪大眼睛望著眼前清秀的瘦弱書生。
“您真的是作者大大嗎?”
劉子敬靦腆一笑。
“哇!”
“狂傲世子妃裡面的世子最後到底死沒死呢?”
“小寧是世子的弟弟嗎?”
.......
殿門口的徐嬤嬤眼角的狡黠褪去。
陛下召見這位不知底細的翰林院新掌院,竟是為了哄一個小宮女開心,小花果然是不同的,徐嬤嬤滿意地離開了。
南宮凜幽深如寒潭的眸光,瞥了一眼徐嬤嬤的背影,這便立刻給了福成公公一個眼色,公公福至心靈,將小花支到了一旁新制的話本書架前。
“劉愛卿,請講!”
南宮凜的目光依舊溫和,可那微微上挑的眼尾,分明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令劉子俊瞬間渾身拘謹起來:
“陛下,當下科考在即,但往年皆被世家把控,寒門難進。如前掌事張崇這等庸才,憑世家得要職。長此以往,民心不穩,朝堂也將都是......”
他上前幾步壓低聲音道:“太后的黨羽派系,掣肘陛下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