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牛車駛向無憂巷,由於雷巖在雲雀街被圍攻之時受了些皮外傷,雨輕正細心幫雷巖上藥。
“你為何不將此事告訴鍾雅?”
“如果他插手此事,事情只會變得更復雜,鍾家和衛家一樣,現如今被許多雙眼睛盯著,對他們而言,不作為就是最大的作為。”
“雖然那夥人在雲雀街上襲擊我們,但未下狠手,更多的像是故意引陸玩的人出現,並對他們下了死手。”
雷巖停頓一下,又道:“房陽的人也出現在那裡,難道你不懷疑是—”
雨輕搖搖頭,心想看來是有人故意引自己去雲雀街,目的是讓陸家和盧家加深敵對,想必是不願看到范陽盧氏和吳郡陸氏合作,這又會是誰的手筆?”
牛車突然停下,駕車的苗烈轉身回稟道:“雨輕小娘子,前面的車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雨輕掀起車簾,朝那邊望了一眼,辨不出是哪家的牛車,此時也不想再生事,就放下車簾,淡淡道:“讓他先過去吧。”
只聽木輪緩緩碾過青石板,在兩輛車快要擦肩而過之時,那輛車卻停了下來,從車窗外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為何去雲雀街?”
雨輕聽後不禁笑道:“你這麼問倒像是早就知道那裡會發生什麼事一樣,豈不令人生疑?”
“這條路不是你該走的路,還是早些回去為好。”
“為什麼?”
“今晚不止一次刺殺,以後還會出現,你有幾條命可以跟他們鬥?”
“人只有一條命,也只能活一次,所以更要好好把握每一次擊殺的機會,不到最後一刻,我絕不放棄。”
“你還真是天真,但願你能活到最後。”
幾顆頭顱滾落在地,那輛車很快駛遠了。
雷岩心驚,他們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就算是月判官出面對付他們,也未必能將他們全部斬殺。
雨輕卻在思索那輛車上的人會是誰,眼前這些人與雲雀街上那夥人的背後似乎不是同一個人,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刺殺,而那個人出手幫她掃除前進路上的障礙,又是為了什麼?
苗烈不知要不要繼續前行,只得問道:“雨輕小娘子,還回無憂巷嗎?”
雨輕這才回過神,說道:“去縣衙。”
另一處別院,廳上一襲丁香紫錦袍少年正為崔緹撫琴,這是郭液親手所作的無底蕉葉式膝琴,後來崔緹替他製作完成,贈與許甸,並給她重活一次的機會。
崔緹對美人早已司空見慣,能夠吸引他注意的並非許甸的容貌或家世,而是許甸有著極致的忍耐和堅定的復仇決心,她認定的仇人還是雨輕。
在潁川書院校慶上,許甸與昔日兄長許伉的同窗聯手,設局暗殺雨輕,可惜沒料到荀邃早已將她的行蹤透露給雨輕,棋差一招,許甸險些命喪書院,好在崔緹暗中出手,將她救走。
一曲畢,許甸輕撫著琴盒上雕刻的曇花,笑道:“老天總是那麼眷顧她,真是令人羨慕。”
“僅憑那幾個草莽,根本很難得手,你明知道這一點,就不要在我面前做無謂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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