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夏侯殊正和梁辯,毌丘鸞,楊霄,趙通和種闓等人商議整合兵力,重新部署的事宜。
因雨輕意外發現遺詔,許多事都發生了變化,裴頠已知裴瓚入洛之事,今日他便跟隨陸玩去見了裴瓚,而蒯錯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才登門拜訪。
裴瓚手上握有一支武裝力量,正是楊駿生前留給他的上萬家兵,以備日後能夠積蓄力量廢后之用。
裴瓚將這些家兵交還給楊霄,楊霄出現在這裡,也表示支援雨輕提出的合併建議,且願意聽從調遣。
這時文澈匆匆趕來,遞上一封密信。
此乃段正純的親筆書信,信上講到長沙王司馬乂途徑趙國,房子縣令設伏襲擊,反被成都王派來的援軍所殺。
夏侯殊看過後又把這封信遞給毌丘鸞他們,自己卻低頭飲茶不語。
楊霄不禁笑道:“盧志最懂的審時度勢,起初大概是想借趙王之手除掉長沙王,不料房子縣事情敗漏,索性直接派兵殺了房子縣令,此舉既是給趙王善後,也可向長沙王示好,兩邊都不得罪,著實走的一步好棋。”
毌丘鸞也道:“司馬家精於算計,而今輪到他們互相算計,接下來的戲想必會越來越好看。”
趙通卻道:“趙王欲行謀逆之舉,定要先設法廢后,眼下廢后之事未見明朗,他絕無可能在自己封國內對長沙王動手,那樣只會落人口實,我想長沙王經過趙國是有意為之,實為試探成都王,若成都王此時不出援兵,那麼長沙王勢必會聯合關中兵力奪下鄴都。”
種闓疑道:“你的意思是說陛下以此震懾趙王和成都王?”
趙通望向夏侯殊,笑道:“我聽聞張琿出任真定縣令時,就與前任房子縣令尚震打過交道,後來尚縣令獲罪被免官,而今高奉任房子縣令還不到一年,就出了事,並且也與張琿有關,是不是太巧了?”
梁辯開口說道:“高奉出自陳留高氏,曾為國子監祭酒的屬官,律學博士,高氏一門乃世代法家,素來堅守正道,注重節操,高奉斷不會如此行事,此事背後應當另有隱情。”
毌丘鸞接言道:“這麼看來,高奉既不是趙王的人,也不會是成都王那邊的人,那麼他的背後又會是誰?”
趙通又笑道:“如果當初張琿上任後沒有重查陳年疑案對付鉅鹿魏氏,高奉又怎會有接任房子縣令的機會?”
夏侯殊不禁皺眉,因雨輕抽不開身,他才代雨輕召集他們前來商議。
趙通懷疑張琿的同時,也是在質疑雨輕識人用人的能力,夏侯殊雖心中不快,但考慮到大家初次合作,儘量避免分歧,加之夏侯殊對張琿也不甚瞭解,故而一直保持沉默。
毌丘鸞卻直接道:“趙兄認為是有人故意設此局,劍指高奉背後之人,可惜張琿早已識破此局,並未對高奉施以援手,那人低估了張琿的實力。”
梁辯把茶杯一放,說道:“趙兄之言不無道理,也有這種可能,不過道儒兄早前已在長沙王身邊安插了眼線,或許很快會傳來我們想要的訊息。”
梁辯知道雨輕與張琿是舊識,但眼下風雲變幻,提防戒備之心不可無,況且就連同為吳郡名門的陸玩都未必真的瞭解張琿。
夜色深深映照著竹林,竹葉伴隨琴聲而舞動,曲中透著悲涼和哀傷,卻又有種堅定與希望。
月光下,一個身影漸漸拉長,琴聲戛然而止。
“你來了。”
來客正是呂莘,他走至崔意身前,直接問道:“道儒兄該不是特意請我前來欣賞如此妙曲的?”
“崔醒為何死在房子縣?”
“據司隸校尉部收到的線報,崔醒作為長沙王的幕僚,隻身犯險入房子縣查探,才被房子縣令高奉殺害。”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崔意撿起落在琴絃上的一片竹葉,隨手一擲,趕走了枝頭啼叫的夜鴞。
呂莘無奈道:“要是子初兄還在的話,應該會知道的多一些,關於房子縣之事,我想子諒兄更清楚,你何不去問他?”
“我已問過,崔醒並非被成都王的人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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