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只是女郎,但我也不得不承認你詩才橫溢,不過僅僅有文采,可是遠遠不夠的。”
“玄仁先生,其實我並無詩才,不過及時解了你們的困局,也算是沒有辜負卞家的期望。”
“你貿然來司空府,就不怕我岳丈起疑?”
“如果我不破局,玄慈先生大概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慷慨赴死,過去許多生命白白的犧牲,血都白流了,你們還想要這樣的苦難再重來一次嗎?”
卞粹無言以對,雨輕卻道:“我希望你們儘早離開原來的死局,重新開局進入新的生局,正所謂不破不立,大破大立,曉喻新生。”
卞粹聞之一震,雨輕真誠的說道:“既然我已經踏上這條道路,自當拼盡全力庇護你們所有人,也請你們相信我。”
盧府,書房,一身素袍的年輕人正伏案寫文章,當有人走進來,他手中的筆停頓一下,然後又繼續寫著。
“連杯茶都沒有,看來子諒你是真的不歡迎我來。”
盧琛冷笑一聲:“我實在沒有料到房兄會在百忙之中抽空過來,自然也就沒有準備你喝的茶。”
房陽來到洛陽已有些時日,身為河間王司馬顒的主簿,又是心腹智囊,自是要為河間王作些打算。
清河房氏向來和范陽盧氏交好,房陽此番是何來意,盧琛心下已猜出了七八分。
房陽呵呵笑道:“子諒這麼說,倒像是與我生分了,子淵若是還在洛陽,自是不會如此待客。”
“想必房兄應該清楚子淵因何返回祖宅,你和他往後卻是真的要生分了。”
房陽為了那本兵書,把算盤打到盧琦身上,盧琛不與他計較,也是看在兩家的面子上。
房陽意有所指的道:“子諒這是同我生氣,還是同令尊生氣呢?”
房陽已勸說河間王司馬顒加入成都王司馬穎陣營,準備合兵對抗長沙王司馬乂。
如今房陽是以盧志盟友的身份來拜訪,想來盧琛又能奈他何?
房陽見盧琛並未答話,又笑道:“我看道儒和洛陽令楚頌之走得很近,朝中皆知張司空和趙王不合已久,但他卻始終無法扳倒趙王,我擔心道儒選錯了陣營,帶累了你,到時後悔晚矣。”
“道儒選擇與誰合作,僅是道儒個人的立場,還影響不到整個清河崔氏,更不可能左右到范陽盧氏。”
盧琛把羊須筆輕輕擱在筆架上,又道:“你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葛長卿就是自作聰明,最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與他又有何不同?”
房陽尷尬笑道:“我知道自己能力不足,難以為成都王分憂,故而前來找你相商。”
盧琛毫不留情地道:“你是想先利用夏侯駿的舊部除掉軍司李噲,再設好陷阱引秦王司馬柬入關中,我不妨告訴你,梁王之所以與你們合作,是要從河間王手中奪取關中兵力,你的如意算盤勢必會落空。
我勸你儘早收手,以免清河房氏受到多方勢力的打壓。”
房陽道:“就算我現在收手,但鄴城令也不會就此收手。”
盧琛重新拿起羊須筆,冷聲道:“我們盧家的事就不需要你費心了,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