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珀應該大聲斥責,要這個囚徒趕緊像別人那樣縮回牢房深處。
這甚至是在為他好。
要知道,阿茲卡班可不止有巫師做獄卒,若是離那些飢餓的攝魂怪太近,梅林也救不了他。
……可不知為何,在囚徒將“三個願望”重複了三次後,庫珀心底驀地升起了一股渴望。
那感覺就好像是有什麼正在抓撓著他的心肺,搞得他渾身發癢。
那是慾望,是欲求!他有故事想要訴說,他的確有個願望想要實現。
那東西開始往外鑽了。
一些舊日回憶就這樣湧上心頭。愛人的模樣影影綽綽的自他腦內浮現:
貝卡姣好的容顏帶著微笑,他總忘不了日光垂在她臉龐時泛起的那陣金光…神聖又美好。
就像她的吻。貝卡總愛俏皮地啄他,用孩子氣的親吻點亮他的每個清晨。
他愛她愛到了骨子裡,這很正常,不是嗎?要知道他們不到6歲就認識了,從小便玩在一處。等他意識到自己甚至記得她臉上每顆雀斑的位置時,他便知道自己已非她不可。
而令人喜悅的是,他的姑娘也有同感。
可直到現在,他們都沒能結婚。沒結婚的理由有很多,他會訕訕地告訴她:
對不起,親愛的,可我還住在我父母家……我買不起屬於我們的房子,我難以支撐你我的未來。請你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謊言。
他說著自己和愛人都不相信的話,做出了一臉為難的模樣。
至今庫珀都不知道,貝卡到底是怎樣看待這事的呢?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只是在找藉口,對她撒謊?
他不清楚真相,他只知道她不再笑了,沉默地垂下了腦袋,從此眉宇間便帶上了一股憂傷。
這讓他心碎,令他痛苦。可這背後的原因實在是太複雜了,他才剛畢業兩年,根本不知如何向愛人闡明:
親愛的,我是個巫師。
而貝卡是個麻瓜。
貝卡…貝卡什麼都好,但她是個麻瓜。
他曾為他們的子女可能失去魔力而倍感恐慌,但他跨過了那股恐懼,選擇了他的女孩兒。
但是,這並不能改變此事的性質。此事依舊棘手。
是他沒試過嗎?是他不夠努力嗎?不是,不是的。
他也曾和親愛的貝卡解釋:
親愛的,我是個巫師。
啊,不、不是,我不是變態,也不是巫婆,我是個男巫,唉,這的確很難解釋——請看,我能將你的茶杯變成一隻小狗……哦,梅林啊!
……
你醒來了,親愛的。
別、別這樣沮喪。聽著,我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其實我能負擔得起我們的生活!我之前和你說我轉學了,其實是去了一所魔法學校,我的成績相當不錯!……哦、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但請你聽我說完!
我有一份體面的工作,我是個傲羅。讓我想想…我是個巫師警察!是的,我是個警察!
……唉,你不要擔心,我的工作還是挺,呃,挺安全的。
雖然大部分同事都在惦記著我們的靈魂…它們是一種怪物,以人類的喜悅為食……但在阿茲卡班做獄卒,就不用去打擊黑巫師了!總的來說,風險很低很低!
所以,我們能結婚了!不過部裡的傲羅要和麻瓜結婚,好像是得額外提交一份報告……什麼?你問什麼是“麻瓜”?
那是對沒魔法的人的稱呼——什麼?不、不是!別這樣,親愛的,這只是個單詞,絕不包含蔑視——等等,別!你別走,我不能……
………………
他試過了。
因此每當那些帶著腐臭氣息的“同僚”緩慢地漂浮著,與他“並肩同行”,庫珀都會記起向愛人施放“一忘皆空”時的心境。
那痛苦蠶食著他,令他迷茫、令他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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