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狂人日記

第91章 伊萬斯¾家

波麗安娜是否知道自己父親是個啞炮?

這並不算是一個問題,而是個再純粹不過的挑釁。少年模樣的燈神陰惻惻地提醒著自以為豁出去了的啞炮:

嘿!我知道你是誰!你猜怎麼著,我甚至還認識你女兒!

當你在參與遊行時,被人說了這種話…那再魯莽的蠢貨也會清醒過來,知道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男人的動作在聽到波麗安娜的名字後徹底僵硬了,他張大了嘴,像是想說點什麼,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愛德蒙猜他一定渾身發冷,因為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對於這幫勇於抗爭的啞炮,愛德蒙本沒多少意見。但伊蓮娜和莉莉都很不安,作為兒子與同學,他應有所作為;而且,既然發現了這個“真相”,愛德蒙也真的很難忍得住不跳臉,他簡直是炫耀一般的說著,告訴對方:

你女兒要為你的魯莽付出代價了。

有那麼短暫的一瞬,愛德蒙都有點兒同情波麗安娜了。

她是多麼努力的在遮掩自己的出身啊!在階級分明的斯萊特林,若是被人知道了自己的父親——估計母親也差不多——是啞炮,這得惹來多少非議、多少麻煩?

更重要的是,愛德蒙稍一回憶,便記起了自己送波麗安娜去校長室那晚,眼前這男人說的怪話。

他說他與波麗安娜已有六年未見了。那時愛德蒙還以為他是個罪犯,又或因其他原因被迫離家。但他今天卻大喇喇的出現在這兒,張著雙臂攔截那些想回家的巫師。

結合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話,愛德蒙確信他就是個啞炮。而且,考慮到波麗安娜“寄住”在她並不喜歡的伯父家,那這男人恐怕還是那種被純血家族除名了的啞炮。深究下去,可能又有一地雞毛。

“……”

男人不再動了,他僵在原地,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牙齒正在打顫。

顯然,他也清楚自己的舉動再次將女兒陷入了險地,可能也記起了他與波麗安娜相見那天,曾有個男生送她進了校長室……可事到如今才後悔,未免也太遲了些。

愛德蒙玩味地笑著。今天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有利於他,令他暢快不已。他拉著母親的手臂,伊蓮娜摟著莉莉。愛德蒙直接撞開了僵硬的男人,對方伸了伸手,想攔他卻又沒有勇氣。最終,愛德蒙成功地穿越了其他驚呼著的啞炮,跑向了那個叫著莉莉名字的男人。

“來、女士,這邊!——天啊,甜心,你沒事吧!”莉莉的父親有著一頭髮紅的短髮,臉上還蓄著短鬚。他是個高大粗壯的男人,很快就用厚實地手臂硬生生地撥開了圍觀的麻瓜,與還想攔下他們的啞炮。

“滾開!我說滾開!你想挨拳頭嗎?滾!!”

伊萬斯先生粗起聲音說話的樣子十分像是那種普通人招惹不起的愛爾蘭流氓。配上這副壯實的身板,硬是讓好奇的人群分開了一道路,順利地將三人從混亂中扯了出來。

接著,好笑的一幕發生了…呃,或許也沒那麼好笑。總之,始終鎮定的莉莉在被父親扯到了懷中的瞬間,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伊蓮娜因此攥緊了愛德蒙的手,像是在以此安撫兒子——可愛德蒙的確不知道他哪裡需要安撫,只得無奈地任由母親攥著。

“我的天啊,寶貝女兒,我的小女巫!”麻瓜男人混亂地叫著。“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也太瘋狂了——還不是我喜歡的那種瘋狂!……你、你們二位是…你們還好嗎?”

愛德蒙揚起了一個微笑,在莉莉父親錯愕的目光中向他和同樣受驚了的莉莉介紹起了情況。

“那是一幫啞炮,這稱呼不太好聽,指的是那些出生自魔法家庭,卻沒有魔力的普通人。”愛德蒙儘量長話短說。

“這類人難以在魔法界生存,又因各種原因,沒能在合適的年齡加入麻瓜社會,成了不被重視的邊緣群體。總之,最近他們團結了起來,透過在各地堵截巫師、破壞保密法的方式彰視訊記憶體在感,希望以此向當局換取一些利益。”

愛德蒙將狀況概述的相當清楚,隨後又對伊萬斯先生介紹了自己和母親。麻瓜男人愕然地點了點頭,反應了一下,這才猛地揮了揮拳:

“哦!!等等!你就是戴娜的那個女巫筆友!!”他的眼睛亮了起來,彷彿已將剛剛的陰霾拋到了腦後。“索…索尼女士,你好!”

愛德蒙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笑,但他的確笑出了聲。

“……索曼,呃,但你叫我伊蓮娜就好。”

伊蓮娜虛弱地說道,有些遲疑。她沒有立刻發動門鑰匙離開,為的就是要送莉莉出站。這個小女孩兒在她最難堪的時候站了出來,她也不能解決了麻煩就一走了之。

現在人也送到了,伊蓮娜又犯起了難。她到底想不想見自己的麻瓜筆友?可能還是想的。可真要見嗎?不知為何,她竟有些畏縮。

一到這種時刻,她便下意識地去看兒子,希望愛德蒙能給自己拿個主意。愛德蒙還有話想對哭泣著的莉莉說,因此穩穩地站在原地,令伊蓮娜錯過了拒絕的時機。

“那、那太好了。”女巫不安地笑了笑。“那就見見吧,我、我也很好奇戴娜的模樣。”

愛德蒙這時才注意到,母親的英語雖然還有很濃的德國口音,卻已進步了不少。

而等他見到了一頭金髮的伊萬斯夫人,聽對方驚喜的用英式德語和伊蓮娜打了招呼——他再次破案,確信了這對筆友真的在信件中交流過語法……這真古怪。

真和伊萬斯夫人見了面,伊蓮娜倒自在了不少。她向伊萬斯夫婦介紹了自己兒子,愛德蒙賣相頗佳,伊萬斯夫人喜愛地摸了摸他的臉頰,伊萬斯先生的表情卻嚴肅了起來,總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他,好似在防備什麼。

即使是愛德蒙也得承認,伊萬斯夫婦是對有趣的家長,更重要的是,因為沒什麼利益牽扯,伊蓮娜在他們面前也無需端什麼架子,時不時便能露出輕鬆的微笑,臉上那股愁容都消失不見,自在極了。

不過,莉莉的母親遠沒有莉莉那般美麗,她顴骨高突、氣質憂鬱,可一笑起來,卻又為這張平庸的長臉添上了幾分與眾不同的氣勢。這是個威嚴的女人,之前莉莉說她母親為政府工作,愛德蒙還沒細問,現在看來,或許還是個實權人物。

有意思的是,在愛德蒙看來,伊萬斯夫人簡直與伊蓮娜正相反。即使如此她們也能相處愉快,這令他頗感不可思議。

而莉莉在被母親攬入懷中後,便被她摸小貓一般摩挲著頭髮。女孩在兩個響亮的吻後徹底停止了哭泣;不過,她看上去很是羞窘,顯然是因被愛德蒙見到了狼狽又幼小的一面而不好意思。

但她比起為此彆扭,反而更關心另一件事:

“…佩妮呢?”

她一說完,便垂下了頭,顯然已有了答案。伊萬斯夫人聞言,立刻放柔了態度,愛憐地嘆了口氣:

“哦,甜心,別低落……你姐姐本已穿好了衣服,誰知臨出門就鬧起了肚子。”她搖搖頭。

“她總是很不小心,你也知道,她沒你這麼聰明。”

莉莉的臉色先白後紅,她張了張嘴,像是想對母親說點什麼。可最後她什麼都沒說出來,只是吞了一口氣進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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