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發不可饒恕咒射向奧斯卡·索曼之前,在這場聖誕晚宴才剛開始的第一個小時,一切堪稱風平浪靜。
有幾個鬍子花白的老巫師一邊品酒,一邊哼唱著德語歌謠;一群打扮得格外正式的魔法部官員則翹著鬍子談天說地,好不自在。
穿著美麗裙子的女士大多笑著聊著家常;穿正裝的女巫同樣湊在一起,小聲交流著什麼。
孩子們要麼還留在偏廳,要麼便在餐檯附近流連忘返。也就只有小傢伙們會在意今晚的菜色到底美味不美味、想知道今天會上幾種餐後甜點。
總的來說,就只有那些說英語的生面孔格外顯眼。有好奇又熱情的巫師與他們主動攀談,三言兩語間便搞清了他們的身份:名流和政客,這倒並不奇怪。
不過,這些英國巫師的存在倒也令本地人想起了那條古怪的傳言,據說,索曼副部長不知為何突發奇想,邀請了阿不思·鄧布利多前來赴宴。
聽到了傳言的德國巫師普遍不信,雖說老索曼先生終究胳膊擰不過大腿,不得不恥辱的將獨生子送去英國讀書……可這也證明了他與鄧布利多矛盾依舊,絕無調和的可能性——對吧?
對、對吧?
索曼家的擁躉竊竊私語著,他們多與巫粹黨勾結頗深,可以說是真正的利益共同體,格林德沃倒臺時,便是這幫人最恨鄧布利多;
魔法部的部員也都皺著眉頭,格林德沃倒臺已久,這些年輕人已不願再為近三十年前的事“懺悔”了。說到底,前人做錯了,關他們這些後人屁事?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更敬愛副部長。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最近這二十年,德國魔法部已換過四任部長了,副部長卻一直都雷打不動的還是索曼先生。只要不傻,又有誰會為了不知何時就要下臺的部長來忤逆副部長的意思?
總的來說,即使是聽說了這條訊息的人,也只當這是老索曼先生的又一次挑釁。畢竟類似的情景也不是沒發生過!
鄧布利多又如何呢?是啦,他的確名望很高,可不還是要為巫師國際局勢著想?若是無緣無故,不經審判就敢攻擊德國的官員……那這世上還有沒有王法了?!
因此,要他們相信奧斯卡·索曼不僅是想向鄧布利多服軟認輸,甚至還準備向對方投誠,那不僅是不可能的,更是他們想都沒想過的!
所有人都待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思考著“情理之中”的事兒,沒一個人覺得這場晚宴會發生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仔細想想,26年前,大約也沒人想到鄧布利多與格林德沃的決戰會在那天展開吧。
當索曼先生踏入宴會廳的那一刻,整個空間都靜了至少一秒。不知為何,他今天穿得倒很樸素,甚至未著法袍。
不過,他的支持者很自然的將其腦補成了:自然而閒適,以此表達親近。並不覺得他是希望以此賣慘,博取同情。
“副部長先生!”“索曼閣下——”“奧斯卡,親愛的奧斯卡!”
此起彼伏的問候聲漣漪般擴散開來,老索曼先生走到哪裡,這些諂媚的微笑、恰到好處的欠身、親熱的招呼便跟到哪裡。
但奧斯卡今日卻笑不出來。好在他平時也總表現得冷淡矜持,倒沒人覺得他情緒不對。
不過,當他的視線穿過人群,卻並沒看到那個……那個本該在此的“主角”時,老索曼先生莫名感到一陣心悸。他側頭詢問管家,在得到答覆猶豫了兩秒,這才下達了一道指令。
沒一會兒,面有疑惑的伊蓮娜便趕了過來。她今日依舊很美,光是那頭紅髮便已勝過了這世間一切珠寶首飾,將她襯得比花更嬌。
奧斯卡已有數月沒與伊蓮娜相見了。他與她都不肯在…在那事上讓步,這道裂痕越來越大,逐漸已有不可彌合之勢,甚至超越了伊斯塔斯的死亡之謎,成了彼此沒法跨越的鴻溝。
這讓他的視線變得貪婪、變得珍惜。暴風雨將至,奧斯卡珍惜還能與伊蓮娜共處的每一秒……因此,呃,因此他數秒後才意識到:
“伊蓮娜,親愛的……他人呢?”
說完這話,老索曼先生臉都白了。
穿著月白色晚禮服的伊蓮娜一怔,奧斯卡極少主動提到兒子,這令她隱隱察覺到了古怪。
“愛德蒙帶著他的小朋友去我的梳妝室了。”伊蓮娜低聲回道,“那孩子…那女孩兒,穿得還是太簡單了一些。”
伊蓮娜說到這兒,輕柔地嘆了口氣。
“而且他沒給那孩子準備聖誕禮物,就說要送她一件珠寶做為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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