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卡班的另一位巫師獄卒,內德先生他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又抓起了一塊南瓜派,一邊被熱氣燙得“嘶嘶哈哈”,一邊享受著妻子精湛的手藝。
南瓜派的香甜為這間陰冷的小屋帶來了些許溫暖。內德先生抬頭看了看鐘表,“庫珀怎麼還沒回來”這念頭黃油般絲滑地自他腦內滑過,但他沒去追究。
他咬著倒數第二塊兒南瓜派,一邊在心底抱怨妻子何苦要將它做的如此美味,還如此貼心的為它施了保溫咒;一邊舒服地躺在傲羅值班室吱呀作響的藤椅上,大嚼特嚼。
減肥是不可能減肥的。實在不行,就喝對症的魔藥嘍!
酥皮與糖霜碎裂的“咔嚓”聲令他前所未有的像只老鼠。
想來無論是身後囚牢中的罪犯,還是那些飄蕩著的攝魂怪,都很難想象他此刻竟是如此的快活。
開玩笑,能歇著,誰又願意上班呢?
等內德先生終於吃完了南瓜派,他舒服地嘆了口氣。
全島唯一稱得上“安全”的房間不過二十平米見方,窗框已被鹹腥陰冷的海風蝕成了灰白色。
無論是內德還是庫珀,都很難欣賞這種簡單到有些簡陋了的裝修風格。為了能讓兩人都過得舒服一點,內德先生做了許多的努力,而庫珀也對此持默許態度。
按道理說,像他們這種輪換過來,負責“管理”阿茲卡班的獄卒,本是不該這樣享受生活的。
開玩笑,若是因此而召來了攝魂怪,當真釀成了什麼“獄卒殺害獄卒”的慘劇——那要誰來負責?
可人性就是這樣。能過得舒服,誰又非得去當那個苦行僧呢?
反正,內德先生是很不願意的。
他是個八面玲瓏的老傲羅了,這輩子都以圓滑的身材…哦不是,都已圓滑的性格左右逢源,總能和那些真正危險的工作“失之交臂”。因此人到中年,始終都還不曾真正失去什麼。
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他極度缺乏戰鬥經驗。
可也意味著,他相當、相當的擅長施展守護神咒,簡直可以說是出神入化。
當他偷閒成功的快樂溢位了這間小屋,勾來了一些飢不擇食的攝魂怪時,內德先生就會點點魔杖,用他那隻銀白色的野豬將那群不識趣的東西撞得四散奔逃……
時間久了,他也不再如最初那般警醒了。即使是在室內感到了一陣陰寒,窗上也開始結出冰花,他也只是嫌棄地搖了搖頭,道了一聲:
“又來了!!”
那副模樣莫名簡直像是個被小孩兒砸了窗玻璃的麻瓜,惱怒卻不緊張。
在內德先生推門之前,是絲毫都沒想象過自己將會面對怎樣一副景象的。
又有什麼好想的?最多也就是兩隻攝魂怪,好吧,又或者三隻——即使再度重新整理歷史最高,也只能是四隻。
總之,他是這樣想的:最多不過是四隻飢腸轆轆的“黑魔鬼”敲響了他的門,申請吸食他的靈魂…僅此而已!
………………
因此,當他被北海那鹹溼地冷風掀起巫師袍,凍得打了個哆嗦,眼前卻並沒有那些噁心人的黑布袋子時,他只是愣了一愣。
隨後才意識到,那一直都很惱人的海聲消失了。因為另一種令人作嘔的聲響蓋住了它。
就彷彿是有千萬片的枯葉彼此摩擦碰撞,沙沙、沙沙——那動靜自他頭頂傳來。
或許他就不該抬頭。只有梅林知道他那之後做了多久的噩夢。
——那是、那是許多的,多得幾乎遮住了天空,擋住了月光的攝魂怪。
那些本該遊蕩在牢房內外的漆黑鬼影,它們如飛鳥如魚群如蟲卵那般擠在一起,一齊行動,鬧蝗災似的往島外叛逃。
叛逃?
從肢體語言來看——如果這群怪物真的有“肢體語言”的話——它們那姿態可不像是叛逃啊!
那姿態……是那樣的爭先恐後!像是遇到了老鷹的雨燕……像是遭遇了鯊魚的魚群……它們……它們看上去……彷彿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彷彿是草食動物遭遇了天敵。
內德先生僵立原地,被攝魂怪自帶的那種寒氣凍得渾身發抖。
四十年的傲羅生涯……四十年裡不停與危險“擦肩而過”帶來的經驗,
就是沒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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