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蒙並不飢餓,但他富有十足的耐心,可以等待。
他非常、非常地想要知道,新學年中都有誰打算給他驚喜,又有誰能給他帶來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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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格蘭芬多的長桌上傳來陣陣充滿喜悅的高呼。許多少男少女微笑著翹著餐桌,歡慶新生加入到這象徵著勇氣,被紅與金包圍的學院。
然而,有個黑頭髮的少年顯然與這條熱鬧而喜慶的長桌格格不入。
西里斯·布萊克整張臉都繃得緊緊的,他看上去是希望自己能別表露哪怕半分的感情,可足夠熟悉他的人都很清楚,當他真的感到輕鬆、悠閒時,可不會露出這樣寡淡而冷漠的一張臉。
最先察覺異樣的是萊姆斯·盧平,但他的智慧令他保持沉默;接著為此不安的是彼得·佩迪魯,他用他那雙溼潤的小眼睛看了看詹姆斯·波特,像是希望與西里斯關係最好的他能說點什麼。
而詹姆斯什麼都沒說。
事實上,他同樣難得的,沉默地坐著。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可比西里斯好懂多了。
詹姆斯看上去藏著滿肚子的話想說。他看上去是那樣的不滿,可那不滿中卻又藏著幾分茫然。
他有時會看向那條翠綠的長桌,看向那個幼小些的西里斯——哦,他叫雷古勒斯,詹姆斯會努力記住的;
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不滿些什麼,是不滿於一個布萊克被分進了斯萊特林嗎?
呃,這聽著就不太對。
甚至就連詹姆斯自己也清楚這不太對。因此他即使不滿,也不滿得很心虛。
這個再格蘭芬多不過的格蘭芬多左思右想,覺得他或許是在不滿於雷古勒斯從頭到尾,都沒往格蘭芬多這邊多看一眼;
他或許是在為好兄弟感到不值,不明白西里斯的弟弟為何也像旁人那般無情……他們本該更親密些,不是嗎?
這令他迷惑不解。
這也是他沒回頭看看西里斯的原因。他知道西里斯一定不會好受,但也一定不會想要別人知道他的不好受。
詹姆斯能做的最體貼的事兒,便是假裝不知道西里斯正在難過,以此為他留些面子。
好在今年的分院儀式並不無聊。不少敏銳的高年級的學生正在交頭接耳,他們意識到教授席上少了一人。
而後鄧布利多走上臺前,慣例發表了一番古里古怪的演說,並聲稱:
“我們可敬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可親的赫卡特女士——她決心要去尋找自己陷進了麻煩當中的血親,因此暫時難以繼續帶課!”
這是個糟糕的訊息,幾乎所有高年級生都發出了驚訝且失望的嘆息。
鄧布利多也隨之搖了搖頭,拿出魔杖放了幾朵與赫卡特教授喜歡的藍色帷幔相似的煙花,這才清了清嗓子,為學生們介紹起了新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
而這位大腹便便、滿面堆笑,一看就很滑稽、很不靠譜的新教授……自然未能贏得滿堂彩。
小巫師們毫不留情地發出了噓聲,直到米勒娃·麥格忿怒的站起了身,這才重歸鴉雀無聲。
話雖如此,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霍德爾只怕要過上幾個月不好受的日子,才能被學生們接受。
但他很快便向小巫師們證明了他的確有資格站在教室裡教導他們這一門課……因為他給六年級的學生們開了個大眼:
霍德爾將一隻…一個活生生的吸血鬼綁上了教具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