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愛德蒙立刻高高的揚起了自己的眉毛。
他顯然是有些驚訝,畢竟霍德爾的回覆的確超出了他的預料。
愛德蒙沒有在第一時間動怒,認為霍德爾是在用這個最為表面的身份敷衍自己。
儘管只和對方短暫的相處了一段時間,愛德蒙依舊能從霍德爾的態度看出對方對自己頗為忌憚尊重,儘管表現得像個瘋了的謎語人,可既然霍德爾不是他的“老朋友”,那這種諂媚得過了頭的態度,便更像是有事相求。
基於這樣的猜測,愛德蒙認為霍德爾的回覆應當是在講真話,而不是像個純粹的蠢貨那樣,試圖遮掩他明顯不可能是霍德爾·阿斯克爾本人的事實。
這也就是說,無論寄宿在霍德爾身上,又或者變成了霍德爾的模樣的那個東西是什麼,他曾經都得是個巫師。
還得是個精通神秘學的巫師。
“……真令人驚訝。”愛德蒙慢吞吞地說。“希望你沒在騙我,教授。因為那反而是我能想到的所有展開中,最為無聊的那一種。”
霍德爾謙卑地笑了。
“絕對不會的,索曼先生。我怎麼能、怎麼敢呢?”
他的態度一如既往的柔順,這讓愛德蒙在心底“嘖”了一聲。
“可既如此,我們此前恐怕是不認識彼此的了。那你找我問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愛德蒙頓了一下。
“為什麼這個問題對你如此重要?魔力在衰頹——實話實說,我認為我的觀點絲毫都不新鮮激進。
據我所知,三四百年前便有巫師感知到了這點,甚至就連格林德沃的那套巫粹理論,也脫胎於此。”
愛德蒙笑了笑。
“顯然,現在已不是一個發了瘋的小巫師……一個絕望的默默然便能摧毀一整個國家的時候了。近代也再沒巫師見到過神祇,拿到過神器。再也沒有人神混血被誕下,奇蹟與傳奇都消失了,這是隻要有眼睛,有耳朵,有腦子,便能看到聽到,也能想到的事兒。”
“為什麼要向我確認這一點呢,教授。”
霍德爾的神態依舊鎮定。他似乎是思考了兩秒,然後才流暢地答道:
“那當然是因為你的意見遠比其他人更有參考價值了,索曼先生。”
說完這話,他扯動嘴角處的皮肉,露出了一個沒有喜悅的笑。
“別人可不會告訴我,這是因為‘巫師已經過時了’。我想您也知道他們都在說些什麼……哎,實話實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嘴裡竟依舊講著那些老掉牙的觀點,依舊巴著那一套舊時代的論調不變。”
霍德爾嘆了口氣。
“血統論。”他聽了一下,像是在組織措辭。“一坨狗屎。”他誠懇而溫和地說。
這個男巫隨即搖了搖頭,一副無奈至極的樣子。
愛德蒙倒很有興趣。燈神歪了下腦袋,笑出了聲。
“哦,看來我必須把‘你或許是斯萊特林本人’的猜測從腦海中刪掉了。”
他頑皮的說。
“除非你告訴我,你以某種方式獲得了永生後,又在陰差陽錯之下改變了自己的想法……這似乎也是個好故事,對不對?”
霍德爾沒有接話,如果可以,他還不想這麼快便對燈神暴露自己的身份。因此他自顧自地開口,把話題扯了回去。
“因此問你這個問題,顯然是很有價值的!這是個新鮮的觀點——巫師、魔力,我們已經過時了!哎!”
霍德爾再次搖頭。
“我知道這並不一定是正確答案,可這彷彿還真能解釋某些事情……說句實話,當魔法部成立時,我便深感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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