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嘴在旁扯著大嗓門幫腔道:“小子,若不是我們兄弟及時趕來,說不定你和那頭大鹿已成了雪鱷的口中食了。你識趣些,現在就和這頭大鹿離開,我們兄弟也不治你私闖我燕南郡的罪名。”
那少年中間的那隻豎眼忽變成青色,面露狠色:“要拿我問罪?你不妨試試?”
唐隊率見這少年態度惡劣,不由心中生氣,口中嚇唬道:“你小子別不識好歹,這兒四下無人,我們就是殺了你也沒人知曉!就算被人知道我們弟兄殺了你這私自越境的燕北小子,我們也是有功無罪!”
趙大嘴目露兇光道:“唐頭兒,這小子既然自尋死路,我們不妨就此成全他!”
其他飛龍騎士也在旁插嘴幫腔,群言洶洶:“對,殺了這北國小子!”“這小子自已找死,我們又何必可憐他!”
那少年轉了轉三隻眼珠,對唐捉牛道:“這位軍爺,久聞飛龍騎士是風軍中的精銳,我早想見識一番。不過你們人多,我這邊只一人一鹿,並且你們還有飛龍,若是打起來,我必然吃虧,當然各位也勝之不武。不如我與你們打個賭,你們派出一人下來與我打過一場,若是我輸了這些雪鱷隨便你處置。”
“哦,若是你贏了,是不是要我們讓你帶著這些雪鱷離開啊小子?”唐隊率笑道。
“那倒不是,我贏了,這些雪鱷歸我,你們還要幫我將這些雪鱷運到燕山口。當然我剛才分給你們的這些獵獲還算你們的。大風勇士,可願意與我賭上一把?”
唐隊率尚在沉吟,趙大嘴卻低聲道:“這少年武力不凡,我們之中除了唐頭你能與他放對,怕是再無人是他對手。我們人多,不如……”
他沒有再說下去,手上卻做了個殺頭的動作。
唐隊率搖搖頭,道:“這些雪鱷本是他和那頭大鹿獵殺的。既然人家願意以之為賭注與我們賭一場,兄弟們也想得這筆橫財,我就與他賭一場。橫豎這少年也沒提什麼為難人的要求。”
這漢子也是性情中人,長笑一聲:“燕北小子,這賭約我接下了,那麼我們怎麼比?比拳腳還是兵器?”
“我知道風國龍騎士擅長的都是戰場上的廝殺功夫,戰場之上,自然是用兵刃的。我們不如比兵器如何?”
“好,如你所願。”
唐捉牛馭龍落地,跳下龍背。那飛龍在地上看到那些死鱷,口中垂涎欲滴。不過唐隊率輕斥一聲,飛龍立刻收起蠢蠢欲動的模樣,規規矩矩的斂翅立在雪地中。
唐捉牛從龍背上取下小盾,右手抽出龍鞍旁的長劍,揮舞了幾下,想了想,又放下小盾,將劍插在雪地上,取下項上圍巾緊緊纏在劍身上,然後左手執盾,右手握劍,踩著積雪來到少年的面前。
“刀劍無眼,我會點到為止,儘量不弄傷你。”唐捉牛道。
“多謝!”少年如斯說,然後一棒揮出,直掃唐牛腰間。
唐牛身形急退,左手盾格開那大棒,手臂劇烈一震,心中不由為這燕北小巨人的神力所驚歎,手中的長劍卻貼著方盾下方斜撩而上,劍尖削向少年的脖項。果然是沙場搏命的招數,講究一擊必殺。少年心中一凜,身形一側,避開這一劍。唐捉牛左手小方盾橫擊少年胸腹,少年後退幾步,雙手舞動大棒,連環砸來。唐捉牛手執方盾躲閃不便,只能以方盾連連相抗。
少年手中的那支大棒黑黝黝看相似毫不起眼,卻是沉重堅固異常。唐捉牛手中的小方盾也是精鐵所制。盾棒相交發出巨大的聲響,卻各自未有損傷。只是腳下積雪溼滑,處於守勢的唐捉牛立足不及乾地上穩當,那少年每次攻擊都是勢大力沉,當下被砸得步步倒退。強悍的風國飛龍騎隊率本想待這少年氣力漸消時再伺機反擊,不料這少年手中大棒的力道竟似越來越大,自已執盾的左臂漸漸發麻,腳下步法也散亂起來。戰場經驗老道的唐捉牛知道若不反擊,手中的盾牌遲早會被少年砸飛。
那天生神力的燕北小巨人又一棒砸來,唐捉牛腳下疾退,那少年大棒落空,新力未生之時,唐捉牛進身用方盾下沿將大棒壓下,右手劍同時疾刺這少年前胸,少年無法起棒格擋,只有疾退避開。唐捉牛一劍刺空,就勢連人帶盾撞向少年,意圖乘少年立足未穩撞翻他。忽然唐捉牛膝蓋一痛,身形不由一歪,急用長劍拄地,單膝跪地才穩住身形。原來那少年乘他用方盾護住上身全力前撞時視線受阻,手中大棒微抬,棒頭刺在他的膝蓋。未等唐捉牛立起,少年的手中大棒橫掃,一棒砸在他的盾上,唐捉牛就此被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