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戰紀

第12章 北國驕子(2)

那唐捉牛嘿然一笑道:“夥計們,這半個多月來,我等殺死的兇獸少說也有百十頭,就算十天前在王家莊我們被百十頭歷猿圍攻,血戰後死傷了四個弟兄,也沒人認過慫。這下方不管是妖是獸,是鬼是人,我老唐都要去見識一番。弟兄們,我老唐先去也!”

這漢子怪嘯一聲,按下飛龍向下方雪原掠去。他身後飛龍背上的廝殺漢們想起多年來的生死與共,個個跟著怪叫著策動飛龍跟隨過去。

唐捉牛的飛龍從那黑衣人頭頂掠過,扇動雙翼,拖著長長的尾巴懸停在空中。

鱷群中有鱷察覺到空中飛龍的氣息,喉間發出奇怪的聲響,洶洶進攻的群鱷立時茫然止步,然後便如被火燒了屁股般四下逃竄。

唐捉牛胯下的飛龍見到地面群鱷亂竄,一時見獵心喜,蠢蠢欲動。唐捉牛又何嘗不是?於是他任由飛龍俯衝下去,抓起一條雪鱷騰空而起。在空中的飛龍用強健有力的雙爪在雪鱷圓滾的身上箍緊,就算雪鱷筋強骨壯,也被箍得屁滾尿流,臟器從口中和肛門處流出,一命嗚呼。飛龍從空中扔下這條死得不能再死的雪鱷,又俯衝下去,抓起另一條雪鱷,如法泡製。

那少年大叫道:“別搶我的獵物!金月亮還不幫忙?你想讓家裡人餓死啊?”他手舞大棒,大步趕上鱷群,一棒一個,幾息間便敲死了數頭急於逃生的雪鱷。

頭名叫金月亮的雄鹿卻站在原地,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那少年又急切叫道:“一百個金幣!”那頭鹿聽到此句,眼睛中分明有東西亮了一下,然後身體往前一躥,化作一道金虹,衝向群鱷。

那些追隨唐捉牛而來的飛龍騎們也加入了這場狩獵狂歡。一時間灰暗的天空中飛龍上下飛舞,騎士的怪嘯聲充斥天地之間。

那頭名叫金月亮的鉅鹿四蹄騰空,重重踩在一頭急於逃命的雪鱷的背上,轉瞬又跳上另一頭雪鱷的背。後面一頭雪鱷從凌空竄來,那大鹿後蹄飛快向後騰起將它踢飛;後蹄落地後揚起前蹄,重重落下,踩得腳下一頭雪鱷的口中長舌外吐,又閃電般躍起躲開一頭狗急跳牆的雪鱷的森森利齒,強健有力的脖頸一扭一送,一角將這頭偷襲的雪鱷的挑在半空。這頭自尋死路的雪鱷重重摔落在地,眼前尚有金星縈繞,飛快趕上去的大鹿就用一隻碩大的前蹄踏爆了它的眼球……

空中的風國飛龍騎士們看那頭暴虐的馴鹿在鱷群中所有披靡,一時歎為觀止,索性將飛龍懸停在空中,看它大殺四方。

片刻之間,所有的雪鱷都被金色鉅鹿的踩了個遍,然後就沒有能爬動的雪鱷了。

那頭鉅鹿看看自已的傑出戰果,打個響鼻,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那三眼少年前,用大角頂了頂少年的頭,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那少年忿忿道:“你這見錢眼開的牲口,半點義氣沒有。一百金幣要在我回去後才能給你!”卻又喜滋滋地看著遍地橫陳的鱷屍道:“這下發財了!”他推開金月亮的大腦袋,拱手對尚在空中的飛龍騎們道:“謝謝各位了啊!多謝幫忙!多謝幫忙!”

唐捉牛隨口答道:“不客氣!”卻又猛然醒悟:這少年言下之意竟欲獨吞這百十頭雪鱷。

那名叫趙大嘴的邊軍卻是見機快,扯著大嗓門道:“少年郎,不必客氣。這下面有些雪鱷是我們兄弟獵殺的,我們過會便帶走這些獵獲。”

那少年一拍腦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個自然!我倒是忘了!”他一腳一隻,出腳如風,將十來頭個頭較小的鱷屍,疊成一堆道:“各位英雄,這些是你們的獵獲,過會請帶走別客氣!”

趙大嘴在一旁低聲對唐捉牛提醒道:“方才兄弟們每人至少獵殺了三十頭雪鱷,這少年分明是在耍賴。”

唐捉牛一向自詡甚有涵養,此刻心中也很是不快,斥道:“燕北小子,你不覺得有些過分麼?不要以為你們巨人族天生神力就可欺人太甚!按律燕北人不可擅自進入我燕南郡打獵,現在我們邊軍是可拿你問罪的。”

這少年眨巴眨巴三隻眼,怯生生地道:“我聽說燕南人都是謙謙君子。在我們燕北,大家共同狩獵時,先發現獵物的人是有分配獵物的權利的。”

唐捉牛問趙大嘴:“燕北有這個說法不?”

趙大嘴也眨巴眨巴眼睛回道:“我也沒去過燕北,哪知道啊?咦,現在是在我們燕南,為什麼要遵照他們燕北的撈什子習俗?”

唐捉牛省悟過來,坐在飛龍背上喝道:“小子,現在你是在我們燕南,按照我們的習俗,誰打死的獵物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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