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樓上的人們沸騰了,有膽大者立刻揮臂致意道:“太子殿下金安!”,雲海藍澄揮手大聲回應道;“拒風城父老眾等不必多禮!”
邊城之地,本就風氣開放,邊民頗有膽氣,見太子親和,爭先恐後地向他揮臂致意,一時滿城鼎沸。
他們的隊伍沿著寬闊漫長的街道來到了城市中心,那裡有一府氣勢恢宏的建築,這是郡守府,如堡壘般矗立。
值守計程車兵上前稟告,卻道郡守和宰相大人今早已去往北境風雲渡巡視。
雲海藍澄聽了,道:“我不喜歡等人,我要趕去風雲渡見鐵郡守和宰相大人,你們需要同行麼?”
軍司馬鄭重道:“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況一國太子?邊郡之地,魚龍混雜。殿下身系一國安危,當在這郡守府中安坐,何必紆尊降貴,前去風雲渡口見兩位大人?只需派出一騎人馬報訊,讓宰相和郡守大人前來覲見即可。”
雲海藍澄長笑道:“都是人爾,何來貴賤之分?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笑聲未落,他便策馬躍出,向城北而去。
南城軍司馬忙帶軍跟上,心中嘆道:“太子好不曉事!初登大位不知立威,如此作派只怕要被宰相小瞧。不過殿下這兩句話聽來倒是得勁,痛快痛快!”
寬闊的走馬道上,三十多騎風馳電掣,惹得路人側目。
到了北城,有人報知北城軍司馬。
今日上午因郡守和宰相大人出城北巡風雲渡口,北城軍司馬便在城樓親自坐鎮,等候兩位大人歸來。忽聽太子進城,到得北門,北城軍司馬連忙下城來見。聞聽太子要出城北巡,北城軍司馬為難道:“殿下,按拒風城軍法,城北之地已列為禁區。若無郡守大人手令,除北城巡邊騎軍和渡口守軍外,任何人不得出現在拒風城北。”
南城軍馬司附合道:“確有此軍法。郡守治軍極嚴,軍令難違,殿下在城樓上觀景等候便是,想來兩位大人不多時便歸了。”
雲海藍澄道:“便是我身為大雲太子,也不可悖逆軍規麼?”
北城司馬鼓起勇氣道:“的確如此,拒風城軍規森嚴,某不敢違!”
雲海藍澄微笑道:“甚好!鐵使君治軍果然嚴整!”
兩位軍司馬聞之色變,只道他心生嫌隙,卻見他自懷中掏出一面繪有滄海浮雲圖的木牌,拋與北城軍司馬。
北城軍司馬見過木牌,驚道:“不想殿下還是滄雲門下大睦者。有此牌在手,殿下自可北行。只是南城的兄弟卻是不可以出城的,我自派北城人馬隨殿下巡視風雲渡。”
北城軍司馬下令開了城門,放下吊橋,雲海藍澄一馬當先奔出北門。
城外是一片草原,這裡是拒風城騎兵的牧馬地。
小白馬見這廣闊草原,天性使然,長嘶一聲,人立而起,不需主人催促,奮蹄狂奔,長長的鬃毛在秋風中飛揚,好不飄逸。
此刻天高地曠,天邊長雲低垂。草原上秋草綿延,風吹草伏。雲海藍澄縱馬草原,奔騰於淡雲高天之下,頓有天地無垠,任我馳騁的感覺,一時竟有策馬欲踏破天邊的豪情,胸懷豁然開朗。美中不足的是,北城軍司馬指揮著一屯重騎兵仗著馬高腿長,很快趕上前來,將那屯人馬列成軍伍,一什作前鋒,一什在前,一什在後,將他護在中間,小龍馬使了性子狂飈也不能擺脫他們,果然邊軍精銳,人強馬壯。
前面作為前鋒的一什重騎忽然派人掉頭來報,前面官道之上已發現郡守和宰相大人返城車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