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遠處似有悶雷聲傳來,小環疑惑地看看晴朗的天空道:“打雷了,要下雨了?”
大帳處於營地最高處。雷千里向北眺望了下道:“應該是龍陵君出遊歸來了。”
龍陵君!雲海藍澄心底一震。
遠處煙塵漸近,大地似乎在震顫,雲海藍澄知此為大股騎兵馳騁而來的先兆。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龍騎兵千人隊卷地而來,滾滾煙塵中,那一往無前,排山倒海的氣勢令他歎為觀止。
那股騎兵上空有一頭黑色飛龍盤旋,龍背上有一人影。
雷千里暫別雲海藍澄,前往南大營門口。
那隊騎兵從營地北方後繞行至大營南門魚貫而入,那頭飛龍從空中落下營中空地來。一個黑衣黑甲全副武裝的騎士從龍背上跳下來。
雷千里連忙迎上去,躬身施禮。
此際大營內戒備森嚴,崗哨林立,旌旗獵獵,又不同於先前。
那人摘下兜鍪扔給雷千里,大步向營內帳走來。
此人步伐有力,行走間身姿挺拔穩健,身上斗篷隨風飄揚,很有威勢;身材雖不粗壯,依舊充滿陽剛之美。
小環踮起腳眺望著,神情甚是期待,問道:“那人就是龍陵君?”
雲海藍澄心中也對這等傳奇人物有幾分期許,答道:“想必是了。”
“不想前日在風雲河上空奮勇屠滅蝗陣的少年英雄竟是雲國太子!早知如此,某今日必親往風雲渡口迎接以工代殿下入風。”
這人尚在七八丈外,聲音卻已傳來。聲音醇厚宏亮,正是前日風雲河上空的那人。
雲海藍澄以晚輩之禮相見道:“原來閣下就是名動天下的大風龍陵君,請恕我那日不知之罪。”
龍陵君風白羽脫下黑色皮手套在手心拍打著走來,他面色紅潤,濃眉朗目,蜃上兩撇濃黑的八字須,甚有威儀。
與南人不同,他頭不戴冠,腦後黑髮只用一條黑色鍛帶束成馬尾。
風白羽端詳了一下雲海藍澄,笑道:“果然人靠衣裝。換上這套冠服,殿下現在又與前日不同。”
他邀雲海藍澄一同入帳,徑自往主位去了。
他摘下腰間佩刀放在案上,當仁不讓地在主位坐下,雷千里捧著他的兜鍪站在他的身後。
風白羽伸手示意雲海藍澄入座。他掃視了一下案上的魚湯碗,嗅嗅鼻子道:“好香的魚湯,想必你們已喝過。魚湯尚溫否?若還是熱的,給某也來一碗。這會兒肚子倒是有些餓了。”
雷千里連忙放下手中的兜鍪,揭開鍋蓋,見鍋中熱氣騰騰,便殷勤地龍陵君盛上了一碗。
龍陵君左手端起大碗喝湯,右手卻撫在案上的刀鞘上。
雲海藍澄的目光便被那把刀吸引住了。
這是一柄彎刀,形如弦月,牛皮刀鞘,黑色的牛角刀柄,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天下聞名的龍陵君卻用的是一把尋常的彎刀?
雲海藍澄的面色卻漸漸蒼白起來。
龍陵君放下碗,注意他正盯著自已的佩刀,便揚起手中的刀道:“此刀名曰秋月寒,已跟隨某十來年了。”
“刀名不錯。不知刀如何?”
風白羽眼睛微眯:“你想看某的刀?”
“是的。”雲海藍澄盯著那把刀道。
風白羽右握牛角刀柄,左手握鞘緩緩拔刀。
忽然外面傳來聲聲詈罵,風白羽眉頭一皺,彎刀出鞘。
那柄刀形如彎鉤,刀體色如明淨秋月,難怪得名秋月寒。
外面有詈罵聲又傳來,風白羽輕叱一聲:“殺!”一揮手,那刀立刻急劇飛旋,化作一團圓月飛向出聲處。
便聽外面一聲慘呼,詈罵戛然而止。
風白羽氣隨意動,那輪圓月倏忽飛回,篤的一聲插在案前空地上.
出手時明明是一柄彎刀,回來時卻是兩把柄部相接的彎刀。
那刀身仍然明淨如月,未沾染一滴血。
原來這刀原是兩柄一模一樣的刀疊在一起,只是柄部有機關相連,出手後藉助旋轉力兩刀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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