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河岸北五里地外,駐有風軍一個萬騎。
他們住的是牛皮帳蓬,怕有千頂左右。但營地裡崗哨,拒馬,柵欄一應俱全,可見雷千里用兵絕非無能之輩。
小龍馬帶回了那條風雲河金色大鯉魚。
雷千里身為萬夫長,居然對雲海藍澄和小環說,為了歡迎雲太子入風,以及為了向小環姑娘表示鄭重地道歉,他決定親自去伙房,用這條魚為他們做一鍋魚湯。
雲海藍澄和小環一時大為好奇,這粗豪的軍中漢子也會做魚湯?
當雷千里將一鍋奶白色的魚湯端入大賬時,濃烈的香氣頓時瀰漫了整個大賬,引得雲海藍澄和小環食指大動,那守在大帳門口的衛士也很明顯地吞嚥了一口唾沫。
正在帳前空地上吃草的小龍馬把大腦袋伸進賬內,鼻翼翕動,輕輕嘶鳴。
雷千里對這匹古靈精怪的小龍馬甚為喜愛。為感謝它提供了最關鍵的食材,雷千里先為它盛了一碗。只是它伸出長舌舔了幾口,便意興闌珊地跑去繼續吃草了。
那個守帳的執戟衛士看著地上那碗鮮美的魚湯,低聲憤憤不平地道:“暴殄天物,人不如馬......\"
賬內,雷千里拿過粗瓷大碗,殷勤地為雲海藍澄和小環盛上魚湯。
他似乎對自已的廚藝甚為自信。
雲海藍澄淺嘗一口,果然甚為鮮香,難得幾無腥味。
小環卻已一手拿起貼在鍋中的麵餅,就著一碗魚湯大吃起來。一碗喝完,口中猶咀嚼著麵餅,一伸手將空碗伸手遞給雷千里,口齒不清地道:“再來一碗!”
雷千里一怔,打趣道:“小環姑娘好胃口,難怪力氣這麼大。不過這直爽的性格倒是甚投我的胃口。很好喝吧?”
小環嘴裡嚼著香甜的麵餅,“嗯嗯”點著頭,伸出手指點著空碗示意他加滿。
雷千里再為小環添滿魚湯遞過去,開懷笑道:“這可是家傳的手藝,好吃是肯定的。吃吃,不夠鍋裡還有。”
此刻他不象一個麾下萬餘龍騎的萬夫長,更象尋常人家中的長輩,見到自家孩子喜歡自已做的菜,自然老懷安慰。
卻見雲海藍澄端著碗一口一口喝著,神色之間似有所思。他不由問道:“殿下覺得我這魚湯不對胃口麼?”
雲海藍澄搖頭道:“不是。這魚湯很美味。只是這魚湯的味道.....”他欲言又止。
雷千里放下手中的碗,發聲道:“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直言便可。所謂眾口難調。殿下不必忌諱。”
雲海藍澄思忖了下道:“閣下誤會了。我只是覺得這味道嚐起來似乎有些熟悉。”
雷千里狐疑道:“殿下說笑吧?”
雲海藍澄搖頭道:”你這魚湯中有一種叫做茱萸果的東西的味道,用來去腥,做魚湯會令人胃口大開。這種滋味的魚湯我今生只吃過一次,所以印象猶為深刻。”
雷千里聽了,疑道:“不錯,我確實放了些茱萸果,這是我家傳做魚湯的方法,少有人知。不知殿下在哪裡吃到過這滋味的魚湯?”
雲海藍澄道:“十年前,我隨家師四處遊歷,在風雲河邊遇一撐渡船的老人。家師對這老人十分尊敬。這老人殷勤地留我們吃午飯,午飯就是一鍋魚湯鍋貼,甚為美味。從那之後,我從來沒有吃到過如此美味的魚湯,直到今日遇上閣下。”
雷千里聽罷默然不語,後澀聲道:“不瞞殿下,家父生前正是在燕河邊以撐船為生的,五年前我回到家鄉,那時他已病世了。想來殿下和尊師當年所遇正是家父。”
雲海藍澄想起那個慈祥的老人,心中殊為痛惜,出言安慰道:“閣下還請節哀。”
雷千里長吐一口氣道:“逝者已去,家父在世之時我未能好好盡孝,此時作些哀痛姿態又有何用?不知尊師何人?”
雲海藍澄答道:“家師滄雲長鯨。”
雷千里驚道:“滄雲門的滄雲老前輩,原來殿下竟是滄雲老前輩的高足,失敬失敬!”
雲海藍澄又問道:“不知閣下的一身武功師從何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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