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王聽到此處,臉上露出愧色和憤懣之色。他紅著臉辯解道:‘是我對不起葉學士。我當時只以為這老賊想弄權做一個權相。為了國家能夠革新強盛,便忍了下來。'
風恨水只是搖搖頭,並不爭辨,只是繼續道:‘葉學士胸懷怨憤,為我修改了先前的計劃。
他讓我在北海建國,利用北海蠻人的力量入風奪取王位。
我不便對他多說,於是依他所言,在北國征討各部,統合各部力量,組建軍隊。同時派遣諜子入風,刺探國內的訊息。
前年,根據諜子的訊報,我確定風九宵已蓄異志。
幸好在葉家父子的幫助下,我逐漸將北海蠻人的各部統合起來,建立了一支能戰之軍。
近幾個月,從諜子的訊報中,我得出一個結論,風九宵應該在這幾個月動手。所以不等糧草籌備充足,就起兵入風。
我依舊不敢相信城中大風飛甲的忠誠,所以我還是想以北海的驍騎將大風飛甲調離留雲城,同時以善翻山越嶺的步兵潛至留雲城外,待城中空虛時攻進入京城,清洗風九宵的勢力。
但是我沒有想到葉新這狗賊竟然在海上行軍途中暗算了我。
風九宵這狗賊與葉家仇深似海,葉新按說不會投靠他。
所以我一開始以為葉新勾結了你。
他不明你我的約定,妄測君心,為了向你效忠,向我下手。
或者就是你怕我坐大真有了異心,所以授意他對我下的手?'
風恨水的目光中有冷意,但看到王后後,目光漸暖:‘當然我知道,晴雪不會讓你這樣做的。而你對晴雪的深情也不容許自已去欺瞞她,因為你承擔不起令她傷心的後果。'
岑夫子聽道此處,幽嘆道:“這風家兄弟彼此間的信任,反不如對一個外姓女子的信任來得真切,這難道是王族的悲哀麼?”
沙雲冷笑道:“千古以來,為了王位父子兄弟相殘的還在少數麼?有何奇怪。權力誘惑之下,多少人成為它的奴隸?小師弟,你以後千萬別成為這樣的怪物。”
藍澄點頭稱是。
風四羽不理會他們的感嘆,繼續道:“風恨水又道:‘但是,萬一葉新勾結的卻是風九宵,那麼你們的處境就危險了。
我逃脫後,為了弄清原委,決定冒險飛越惡獸森林和燕山來尋你們。
我本想偷偷進入王宮來見你,可是在臨近留雲城時遇上了大風飛甲。我此時身受重創,無力反抗,只能隨他們來到了北營。
所幸北營的將士對你還是忠誠的。
現在我已明白,葉新勾結的應是風九宵。
不過我依舊想不明白,葉新為什麼要和風九宵勾結?
就算不論他們之間的破家之仇,就是在北海,葉新也不過是我一人之下。'
風王徐徐道:‘有人說過:如果你收買一個人不成功,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你開出的籌碼不夠大,籌碼的誘惑還沒有達到令此人能夠背叛自已初衷的程度。
我想風九宵一定開出了一個令葉新無法拒絕的籌碼。
到底是怎麼樣的籌碼?這個問題只有他們本人才能告訴我們。'
御醫來到,除了先前驗過風恨水的老醫者,又來了兩個年輕些的醫者。
風王讓他們再次為風恨水檢查傷勢。
那兩個年輕些的醫者看了風恨水的傷勢,也嘖嘖稱奇。
不過他們仔細看了後,與那老醫者商量了下,又說風恨水的傷勢雖重,卻無性命大礙,因為他是一個右心人。這樣的人萬中無一,實屬罕見。
風王讓御醫留在宮中照顧風恨水,囑令所有大殿中的人不得外出。
御醫給風恨水換了些外敷的藥,說要熬些草藥內服,侍衛們便將他們帶走了。
王后問道:‘阿兄,如今風九宵蓄勢待發,我們如何應對?'
風恨水冷笑道:‘我想北部灣都護府不日將有軍報傳來,言北境有蠻騎寇掠。然後風九宵便會要求阿弟遣城中大風飛甲北下禦敵。
大風飛甲離京後,他們應會安心地動手了。'
風王問道:‘我們已知道了他們的圖謀,我會堅決駁回他的請求。'
‘不,你應當答應他的請求。‘風恨水臉上閃過狡黠的神色。'
王后秀眉微擰,疑惑道:‘這不正中風九宵的下懷麼?'
風王稍思忖一下道,恍然道:‘果然好計!'
風恨水臉上現出決絕之色道:‘我們和風九宵之間應該有個了結了。'
溶洞中,聽著風四羽敘述的張引疑道:‘風王如果調走了近衛的大風飛甲,留雲城裡就幾乎全是風九宵的勢力了。
風王和風恨水難道還在京城裡隱藏著其它的勢力麼?否則他們又如何獲勝的?”
沙雲稍思忖了下,道:“應是風王讓大風飛甲明著北下,暗地裡卻隱藏在留雲城附近。只等風九宵一發動,便師出有名,回京勤王?”
不過他又疑惑道:“可是這場政變並沒有在各國史冊上記載,應該並沒有引起很大的動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