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後，團隊裡年輕的設計師小李滿臉沮喪。
中午用餐時，蘇曼的助理“恰巧”坐在小李身邊。
“李工，累壞了吧？聽說你們林策劃昨晚帶著大家加了一夜的班？凌晨四點才完工？”助理看似關心地問道。
小李嘆了口氣：“是啊，方案都改了好幾版了。”
助理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理解理解，跟霍氏這樣的大專案，壓力肯定大。不過，跟對領導也很重要。你們林策劃能力是有的，就是……背景有點複雜。”
“你聽說過她以前和我們霍總退婚的事吧？當時鬧得可不愉快。現在她回來做這個專案，霍氏高層其實……你懂的。曼姐也是頂著壓力推進專案，要求嚴格也是怕出岔子，連累整個團隊。你們自己平時做事，也得多留個心眼。”
這番話看似善意提醒，實則暗藏玄機，處處暗示林夏清有“黑歷史”，不被霍氏高層信任，跟著她做事前途堪憂，而蘇曼才是為大家著想的人。
很快，這番話就起了作用。
飯後，林夏清回到辦公室，敏銳察覺到團隊氛圍變得微妙起來，尤其是小李，看她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猶疑和防備。
她心裡明白，蘇曼暗地裡搞的“離間計”。
林夏清拿著再次修改過的策劃方案，敲響了蘇曼辦公室的門。
門開，蘇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毫不掩飾地流淌著居高臨下的嘲弄。
“喲，林策劃來了。”
蘇曼側身讓開，語調虛偽地浮著一層歉意，“今天會上我可能語氣急了點，別介意，都是為了專案嘛。”
林夏清置若罔聞，徑直上前將方案放在她寬大的辦公桌上，動作乾脆利落：“蘇總監言重了。這是最佳化後的方案，請您過目，看是否還有需要完善之處。”
蘇曼眼皮懶懶一掀，掃過檔案封面，卻絲毫沒有翻開的意思。
她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嘴角噙著一絲探究的冷笑。
“林夏清，聽說……昨晚去霍家家宴了？”她慢悠悠地問。
“這與我們的工作有關？”林夏清迎著她的目光，平靜反問。
“當然有關！”
蘇曼的聲音陡然拔高一絲，隨即又壓下去，笑意虛假地掛在臉上，“我可聽說了，霍老爺子得知秀場策劃是你，老人家一高興，破例答應出席今年霍氏的秋季秀場了呢。”
那笑容像是硬貼上去的面具，眼底的冰寒幾乎要將後槽牙凍碎。
“嗯，是。”林夏清淡然承認，甚至添了一把火，“霍家待我確實親厚。這次婚禮，霍爺爺還特意給了我一張黑卡，叮囑我務必辦得風光體面。屆時，蘇總監可一定要賞光。”
蘇曼臉上的假笑瞬間崩裂，連一絲痕跡都維持不住。
“哼！不過是仗著你爺爺和你父母那點老交情！連你那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子未婚夫，也跟著你雞犬升天了！”
刻薄的話語裹著濃濃的酸意和鄙夷，脫口而出。
林夏清眸色驟然一寒，向前微傾，氣勢迫人，“所以，既然你也清楚我有未婚夫，方案上的刁難，是不是可以到此為止了？”
“還有，找人到我團隊裡散佈謠言、製造恐慌，蘇總監，您這位霍氏的堂堂總監，就這麼看得起我林夏清？”
蘇曼心頭一凜。
她早該想到林夏清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但這般單刀直入、當面硬剛的鋒芒，還是讓她猝不及防。
整個霍氏，誰敢這樣對她蘇曼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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