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溪微怔,沒想到喬知鳶一點也不和她客套,說話如此直接。
畢竟平時就算喬知鳶和她關係不好,可面對她時,也總是會露出一抹討好的笑意。
白若溪還挺享受這個過程的。
就算喬知鳶是傅承巖明媒正娶的妻子又如何?
見到她時,還不是要向她問好?
可今天的喬知鳶,似乎像是變了個人。
氣質冷冽不說,更是連個多餘的眼神都不願意施捨給她,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排斥。
白若溪輕笑,在喬知鳶對面坐了下來。
“喬小姐貌似心情不太好,是不高興嗎?”
“既然看出來了,你難道不應該識趣地離遠點,非要湊上來是什麼意思?硬是要惹人厭煩!”
冷哼一聲,喬知鳶一點面子也不給她留。
果然,白若溪身體一僵。
昂貴的手包放在身側,泛著青白的手指卻並未挪開。
目光緊盯喬知鳶,面色嚴肅:“喬小姐,我究竟哪裡惹到了你,何必說話夾槍帶棒的。”
“白小姐是真的不知道?”
喬知鳶倏忽笑了,眼底冷意瀰漫:“從你開口的稱呼,就已經是挑釁了,我為什麼要慣著你?”
白若溪微怔,眼底的不甘越發清晰可見。
沒錯,喬知鳶說得很對,她從向喬知鳶開口第一句的稱呼,就已經是挑釁了。
海城的上層圈子裡,大家都只會以那個人最出眾的頭銜來稱呼。
喬家如今已經沒落,她這個喬小姐自然也就顯得無足輕重;但傅太太的身份,卻是炙手可熱!
人人見到她,就算再不不屑,也得尊稱一句傅太太。
但白若溪從來都不這麼叫。
只因她不願承認喬知鳶是傅承巖的妻子,只有她才配得上這三個字。
喬知鳶算什麼東西!
她以為喬知鳶聽不出她稱呼中的諷刺與不屑,可其實她一直都知道。
喬知鳶心思細膩,在沒和傅承巖結婚前,就知道他和白若溪關係很好。
但那時,只以為他們是極為親密的知心朋友。
既然是傅承巖的朋友,那自然也是她的朋友。
所以面對白若溪時,她總是會不自覺地放低身份,試圖和她交好。
那時,喬知鳶就隱約感受到白若溪的敵意,卻不明白是為什麼?
不過當察覺到她不喜歡自己時,便自然而然疏遠了一些。
後來,她和傅承巖結婚。
再見到白若溪時,她並沒有改變稱呼,依舊叫她喬小姐,似乎她還是個未婚者。
喬知鳶終於隱約察覺到了不對。
可誰叫她當時被豬油蒙了心,簡直愛慘了傅承巖!
即便意識到傅承巖對她格外在意,也不敢做出任何反抗,只得把所有的苦楚吞進心裡。
她不是沒有察覺到,傅承巖對白若溪的關心似乎超越了朋友,可夜晚一次次的抵死纏.綿,總讓她以為是自己誤會了他們。
為此,喬知鳶還愧疚許久……
可如今傅承巖不願意裝了,她憑什麼還要揹負著慚愧活下去?
錯的人從來都不是她,而是這對狗男女!
當然,她已經不在乎傅太太這個身份了。
只要能離婚,她巴不得趕緊離開,甩掉這個令她感到噁心的標籤!
可既然逃不掉,用來對付主動湊到她面前的白若溪,也挺合適的。
深吸一口氣,放開了鍵盤,螢幕上的亂碼隨即停止。
喬知鳶拿起咖啡杯,輕輕摩挲著杯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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