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討厭嗎？”
“我哪兒討厭了？”
“哪兒都討厭。”
“你再說一遍？”
“我就說你討厭怎麼了？”
“……”
兩個聒噪的傢伙吵架聲一人一句，塗山絳深吸一口氣，緩緩伸手堵住了耳朵。
蓬萊司察主殿。
三儲居這邊有多歡快，司察主殿就有多死氣沉沉。
唇色發白的敖澐澈撐起半個身子靠在軟塌上，他的仙力損耗太嚴重，現下連靈息都微弱了，為了東海府轄不再犯錯，也為了業池的水不要倒灌，他獻祭了三片護心龍鱗。
他抬手按向胸前，隔著薄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那一處疤痕的凹凸不平。
梨雪甫一進門，入目的便是這場景。
怨靈黑霧追隨她的身形，她不敢離敖澐澈近，怕這陰氣衝撞他體內的傷，故只好站在門口垂頭：“水官殿下，才幾日不見，您竟虛弱至此。”
“你怎麼來了？”敖澐澈闔眼，對梨雪視若無睹。
“風煙山馬上要辦喜宴，我又得到了清照鏡碎片的訊息，特意來告訴您。”梨雪挽著鬢角碎髮，“但看您這樣子，怕是不好離開蓬萊呢。”
“清照鏡碎片，在風煙山？”敖澐澈掀起眼簾。
“沒錯，當年清照鏡一分為五，紅司使留下了一塊兒，您這兒尋得兩塊兒，還剩下兩塊下落不明。我聽要去風煙山赴宴的虎妖說，那非雀的琵琶撥片，與清照鏡碎片極為相仿。”
“琵琶撥片？”敖澐澈嘴角微勾，“鹿紅若知道她的寶貝被非雀撥琵琶弦，會氣死的。”
梨雪聞言微怔，她能看清楚敖澐澈提到鹿紅時神情的變化。
她雙手微微攥拳，很快又鬆開了。
“是啊，若知道她苦苦尋找的清照鏡碎片有兩塊兒在您這裡，也會氣死的吧？”梨雪靠上木門，“我很期待那一日。”
敖澐澈又闔眼，“你去趟風煙山，確認一下，那琵琶撥片到底是不是清照鏡碎片。”
“好。但是，水官殿下要有心理準備哦。”梨雪淺笑，“據我所知，非雀也給塗山絳送了請柬。”
“那又如何？梨大信使辦事迅速，說不定非雀喜宴前，你早把那東西送回來了。”
敖澐澈的信任對梨雪來說，無疑是有用的。她笑意加深，回著：“那是，非雀若是攔我，我會殺了她。水官殿下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為您奉上。”
“包括青鳥令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