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她是少年知己,我愛唱曲,她就以琵琶為我奏樂,放眼三界,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個她了。”燕望向玄袍,似乎想要證明非雀對他來說有多珍貴,“她幼年時因家中之事,常有創傷,我瞭解後,只想救她,我們心意相通。即便這些年來她做錯了事,可她從未對我壞過!哪怕當年囚禁我在這無介閣樓,歸根到底也是不想我離開罷了。”
鹿紅清了清嗓,她摸鼻尖,“那個,燕啊,你有沒有覺得你說的話有點奇怪?”
“奇怪?哪裡奇怪了?”燕頗為沉浸,“雀雖犯下錯,理應由蓬萊司察懲處,但我想為她分擔,你們只要放過她,無論什麼判決我都接受,無論什麼判決。”他語氣愈發堅定。
非雀哭成了淚人,嘴裡不停唸叨著,說燕不必為她這戴罪之身做到這一步。
隔著薄紗,鹿紅跟敖澐澈對視,兩人目光半空相撞,過去曾無數次呈現出的默契再次產生,鹿紅眼波一轉,敖澐澈揚唇發聲:“好啊,那你們都跟著紅司使回蓬萊,等著執法使和塗山神女醒了,拿那眾生尺丈量你們罪過,比聽你們一面之詞有用的多呢。”
鹿紅立馬和著:“八聚臺主的意見很寶貴,但是哈,燕剛才說的這些話,讓我這種鐵石心腸的人都很感動。其實咱們可以再商量商量,風煙山一案,誰是主犯?誰是從犯啊?”
非雀壞不到底,尤其是面對燕,她沒想過他能這般堅決地站在她身前,所以更不想自己害得他有任何閃失,“紅司使,在燕來之前,我已清楚交待過我的罪,您應該清楚,就像那報案的妖侍說的,我都認。無論燕作何說辭,他只是不希望我有事,您聽聽就罷了。”
鹿紅噗嗤一聲笑了。
敖澐澈搖動摺扇,眼神瞥向大紅斗篷,心裡絮叨:嘖,這傢伙能不能深沉點?
是燕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皺眉打量鹿紅眉眼,只見黑裙姑娘端的看戲姿態,彷彿並不期待這案定論,或者說,結果在她心中已然分明,她不過是單純覺得有趣,這才周旋。
“紅司使辦案一貫如此輕鬆嗎?”
接收到燕不滿的發問,鹿紅嘿嘿一笑,“對啊對啊,畢竟案子辦的多了,接到報案的時候大抵就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了,你懂吧?”她誇完這句還不夠,轉過頭又開始誇敖澐澈,“而且八聚臺主也挺有經驗的,他聽完妖侍描述,立刻就猜到了燕你當時假冒你兄長身份。”
好了,這下全場焦點都落在了悠哉悠哉搖著扇的玄袍公子身上。
不少鬼衛投來帶著驕傲帶著自豪甚至帶著崇拜的目光,好像巴不得向全世界宣告他們的主子有多麼多麼的厲害。
瀛川仰頭看天,比敖澐澈還美。
玄袍捏住摺扇木柄,輕哼一聲,鹿紅啊鹿紅,我哪兒惹你了?你說這話不等同於你在提醒燕,我見過他和他的兄長嗎?
燕再次審視玄袍,熟悉感撲面而來,燕死死盯著覆蓋住玄袍面容的斗笠薄紗,想要透過此,窺見玄袍真容。
“自然,三連山設有訊息分支,崑崙出來的人,都是要蹲的大魚。”敖澐澈語氣平平,“燕家大公子每日行蹤,八聚臺都有記錄,你兄長有沒有來過風煙山,燕家小公子最明白。”
好一齣借力打力,鹿紅癟嘴,選擇做圓場,“對啊,燕,就算我把你帶回惡妖獄,也不算是冤枉,三界無有神職的傢伙,冒充崑崙青鳥信使,這事兒可不小,雖然他是你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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