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雲捲雲舒,漸漸恢復晴日的明朗,風煙山樹葉婆娑乍動,風聲呼嘯著掠過山巒幽谷,發出悲鳴,西邊霞雲攢成粉色,隨著風向飄在山頂,卻有雨點落下。
滴答滴答,太陽雨在妖界是不多見的,妖王峰做主妖域,此處地界的腌臢事兒都被埋藏起來,偽造出一派祥和景象,就如這太陽雨,看起來再晴朗,雨總會淋溼衣裳。
北方忽有飛燕趕來,張開翅膀滑翔在雲雨之間,須臾後,那隻飛燕落地,白色光暈閃動,幻化成翩翩公子。
白藍衣袍勾勒燕南飛的刺繡,他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神情冷凝,眉頭緊皺。
鹿紅掀起眼簾,打量起他。
嗯,與小蠻、與敖澐澈的描述都相符,他周身氣質清靜寡淡,看似溫和但必然極有風骨。
燕環視四周,他的視線掃過鬼衛,在玄袍公子身上停頓了一下,又轉眼望向鹿紅,鹿紅面無表情,他的目光跳過這披著大紅斗篷的姑娘,朝昏迷的允恆雋和塗山絳看去。
燕眸色流轉,他扭頭之際,非雀慌亂低頭,她模樣狼狽,不想讓燕看到她的臉。
“你喚我來,卻又躲閃。做錯了事,卻又不改。”
燕邁步,在她身側半蹲下,想要扶非雀起來。
鹿紅望著這情景張嘴又閉嘴,來回好幾次,終道:“聽說,是你帶走了無介橫軸的鑰匙?我同伴如今受困,意識不清。還請你把鑰匙還給非雀,救我同伴。”
燕彷彿早知道這一切,他睫毛微動,扶起非雀,居然談判:“你們放過她。”
鹿紅深吸一口氣,他是在威脅她嗎?非雀犯下滔天大錯,又將塗山姐姐和允恆雋害成這樣,憑他一句輕飄飄的話,他們就放過非雀?鹿紅最討厭有人要挾她。
更何況還是拿塗山姐姐和允恆雋的安危來要挾她!
蓬萊司法三界,崑崙司下布通牒也要尋七散香立案,什麼事兒不是按照規矩來的?
雖然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吧。
鹿紅開始思考,怎麼解決是最合適的?是先答應燕,然後過河拆橋?還是乾脆不答應,直接上去制服他,逼他交出鑰匙?
第一種方法有點沒道德,第二種方法有點沒素質。
“此番圍山是八聚臺所為,你不用跟紅司使講條件,你只要把鑰匙交出來,紅司使的朋友無事,你和風煙山主都不會有事。”
不等鹿紅回答,敖澐澈就含笑拋了話。
燕再次抬眼看他,不知怎的,他從來沒跟八聚臺中人有過交集,記憶中更是沒有玄袍這個人,可他感覺玄袍很熟悉,他似乎在哪兒見過他?
“你是?”
敖澐澈並沒有回燕的問話。
燕是躊躇猶豫的,是非雀開口,“無介橫軸方才被紅司使打碎,但頂層的中軸還在,你去把鑰匙插在中軸鎖眼裡,就像當年你離開那樣,停止這場我做的錯事吧?”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