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他都帶人把風煙山給圍了,這不擺明是搶嗎?哪門子送給他?
“八聚臺主當真好手段,”非雀攥拳,她望向鹿紅,“紅司使,我願意跟你回蓬萊,但我必須保住風煙山,我要給妖王峰傳信,您不要攔我。”
鹿紅嘿嘿一笑,她衝著非雀伸出手:“行啊,你先把我鏡子碎片還給我唄。”
非雀頭很疼,她思考片刻,風煙山若沒了,她在妖界的名聲兒也就沒了。那琵琶撥片要是沒了,她的琵琶技藝定然也會下降!
兩難的選擇令她兩眼一黑,眩暈感充斥顱內。
指甲刺破掌心,非雀又想,琵琶撥片沒了她可以再找,可山頭沒了,家就沒了。
她深呼吸數次,從懷中掏出了個錦囊,遞給鹿紅。
鹿紅連忙接過,開啟錦囊,卻只看見半柄木梳。
“山主,這?”她強迫自己微笑。
不光是她,非雀也懵了。
琵琶撥片呢?她明明日日都揣在懷裡,這木梳又是什麼?她從來沒有這物件!
“風煙山主真不誠實,居然拿著個木梳想騙我的紅司使。”玄袍公子搖頭,彷彿在感嘆非雀不上道,下一秒,他抬手,向百名鬼衛下達命令,“這無介閣樓太高了,擋住我看風景的視線了,拆了吧。”
鬼衛應聲就要動手,非雀一閃身,擋在正門,“我看你們誰敢!”
“我家主子如果不敢,會讓我們拆嗎?”瀛川眯眼,“弟兄們,動手!”
“風煙山距離妖王峰不遠,你們做出此等敗壞行徑,是同妖界為敵!”
瀛川並沒有把非雀的話放在心上,“山主現在就可以傳信給妖王峰,如果你不傳,八聚臺可以替你傳,我們還能順便告訴妖王峰那群老傢伙,今兒這事他們要是敢管,明日我家主子就帶人去拆了妖王峰。”
敖澐澈手一頓,展開的摺扇僵停胸前,露出那窮山血河枯樹枝的畫面來。
不是,這個瀛川啊。
他們是強盜嗎?
八聚臺是土匪嗎?
瀛川沾沾自喜,他看向敖澐澈,眼神像是在討賞。
嘿嘿,主子,怎麼樣?我學的好吧?我說這話是不是可厲害了?看把非雀嚇的。
鹿紅欲哭無淚,去拆閣樓的鬼衛挨個路過她,不忘抱拳對她行禮。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能不能事先讓人有個準備啊?”鹿紅目光掃過敖澐澈和瀛川,“我家塗山姐姐和允哥還在樓裡呢!你們拆了樓的地基,等樓塌了砸到他們怎麼辦?”
“哦,”敖澐澈似有所悟,“瀛川,差幾名鬼衛,去把蓬萊的兩位使者安全帶出來。”
瀛川得令,“那這樓咱們還拆不拆?”
玄袍重新搖動摺扇,語調輕鬆自然,“拆啊,帶人出來跟拆樓有什麼直接衝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