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窗邊,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身上,映出柔和的光暈。
此時正垂眸專心聽著對面男人說話,微微頷首,神色溫和。
霍靳梟認出那是昨天見過的李導員。
男人目光沉了沉,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低頭繼續吃飯。
可旁邊的副官可沒打算放過這個熱鬧,早已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咦了一聲:“霍隊,你瞅啥呢?咦那不是洛姑娘嗎?”
“對面是誰啊,那個李導員?”
霍靳梟沒理會。
副官見他不搭理自己,更加興致勃勃:“李導員挺上心啊,吃飯都要帶著洛小姐一塊兒。”
“看這架勢,確實不像是普通的師生關係,也難怪外面亂傳。”
霍靳梟動作微頓,臉色淡淡的,沒說話。
手裡握著筷子,卻發現飯菜突然沒了味道。
他知道洛青寒甚至沒有任何關係親近的男性朋友。
她向來獨立,除了和方程的那場婚事,幾乎沒有聽說過她和誰有過曖昧。
但如果真有人追她呢?她會答應嗎?
霍靳梟腦海中浮現出洛青寒面對李導員時溫和安靜的神情。
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帶著明顯的欣賞,而她並沒有表現出排斥,甚至還很認真地在聽他說話。
霍靳梟微不可察地蹙眉,心裡升騰起一絲煩躁,卻又找不到理由。
副官見霍靳梟不吭聲,覺得這場面有些無聊,索性起身:“你吃你的,我過去打個招呼。”
霍靳梟沒攔著,只默默看著他朝洛青寒的方向走去。
洛青寒正在聽李導員講課題組的事,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插進來:“洛小姐,這麼巧。”
她一抬頭,便見副官笑眯眯地站在桌邊。
李導員對他點點頭,二人算是打了個招呼。
“副官?”洛青寒有些意外,目光落在他身後,心裡一緊。
不遠處,霍靳梟仍舊坐在原位,低頭吃飯,看起來並沒注意到他們這的意思。
副官在她對面挨著李導員坐下,隨口道:“我家霍長官也在這邊,正好看到你們吃飯,要不要一起啊?”
“打個招呼?”李導員笑著朝後面看去,“在哪啊,我也認識一下。”
“不用了。”洛青寒垂眸夾了一口青菜,輕聲道:“霍長官公務繁忙,這裡又人多眼雜,我就不過去了,省得打擾。”
副官輕咳了一聲,似是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沒再多嘴。
他不傻,霍靳梟的那點心思,他多少能看出來些。
從前在西北時,霍靳梟從未對哪個女人上心過,連軍區裡那些對他有意思的軍醫、女兵,他都懶得搭理。
可現在呢?
霍靳梟嘴上不說,目光卻總會在洛青寒身上停留片刻。
就連剛才,一提到李導員和洛青寒的流言,霍靳梟的筷子都差點攥斷了。
副官心裡樂呵呵的,覺得這事有意思,準備再觀察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