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梟摔門走的時候,鐵門咣噹一聲震得牆灰直掉。
他走後,方程還跟個木樁子似的杵在屋子當間。
正沉默著,上鋪被窩裡突然鑽出個腦袋——是他室友大劉,腦門還沾著棉花。
\"我的媽呀,霍長官這氣勢能把活人嚇尿了。\"大劉拍著褲腿上的灰,\"哎我說方程,你咋不跟他說實話呢?\"
“他都說了,坦白從寬,你還撒謊,以後要是被查到了不是更嚴重?”
方程被他說得心煩,一發狠,一腳踢翻搪瓷臉盆,咣啷啷的響動裡混著他的罵聲:\"你懂個屁!”
“他是我親表哥,真要查到底,能把我往死裡整?\"
“哪怕我真的犯了事,我哥也肯定會幫我。你別看他平時嚴肅,關鍵時刻,他肯定會站在我這一邊。”
“但要是我現在承認了,就等於主動攬罪責,傻子才這麼幹。”
他表面雲淡風輕,實際說著就從枕頭芯裡掏出半包紅塔山,手抖得火柴劃了三回才點著。
大劉暗自撇撇嘴,蹲地上撿他滾到牆角的肥皂盒:\"上個月你管我借的五塊還沒還呢,這會兒裝什麼大佬。\"
他瞄了眼窗外,\"要我說趁早認了,霍長官也不是個簡單人,如果他真知道你做了什麼,最後不一定能幫你遮掩過去啊。”
“在部隊,你哥就是軍人,講的是紀律,講的是規矩,哪能因為是你哥就隨便包庇你?如果你再不坦白,最後的後果可就不光是停職那麼簡單了。”
\"不可能!\"方程把菸頭按在窗臺上,燙出個黑印子,\"等風頭過去,我哥肯定得幫我把這事兒平了。你看著吧,下週我照樣出操!\"
“行行行,我不說了。”大劉翻了個白眼,嘟囔道,“好心當成驢肝肺,你自己當點心吧!”
方程聽在耳裡更煩燥,嘖一聲就出門去了,把宿舍門摔得砰砰響。
他走後,大劉對床又伸出一個腦袋,正是跟首長告密的小王。
“大劉,你剛剛跟方程廢話那麼多幹嘛?看他那副樣子,真是又蠢又壞。”小王語氣裡帶著些許不滿和嘲諷,“做了那麼多壞事,非得裝作無辜,最後還不敢承認,真是丟人。”
老劉邊收拾自己的桌子,邊回道:“我還不是覺得他被大學退學了才來當兵,看他可憐,才想幫著說兩句,誰知道他還不領情。”
“你要是知道他為啥被退學,就不會覺得他可憐了。”
“他為啥被退學?”老劉好奇道。
小王不屑地啐了一聲:“他高考的時候頂替了自己老婆的學籍才上的學,結果一邊讀書一邊包二奶,一畢業就和老婆離婚,說二奶懷孕了,要給二奶名分。所以他老婆才去學校舉報,把他學籍退了。”
大劉目瞪口呆。
方程總在宿舍吹噓,說自己是大學生,被人惡意舉報才老當兵,又說自己二表哥是大名鼎鼎的霍長官,自己以後肯定前途無限……
結果竟然是這樣!
大劉震驚地搖了搖頭:“你要這麼說,那他真是個沒腦子的,這麼大的事霍長官幫他壓下來了,他還偷偷跟那個二奶聯絡?”
“是啊,要是我,我才不會像他那麼做。”小王攤手,“我表哥如果是霍長官,人家還願意幫我一把,那我肯定乖乖做事。部隊裡都有規矩,哪能像他這樣,滿腦子都是渾水摸魚。”
“哎,誰讓他腦袋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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