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張敏玥，輕聲說道：“敏玥，你先休息，我很快就回來。”
方容不管他們，自顧自走了出去。
方程還想再說點什麼，但眼見方容越走越遠，才起身跟上。
“我說大哥，才幾天沒見，你怎麼搞成這樣了？”
方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語氣中透著幾分嘲諷，“不是說要來省城追求真愛過好日子嗎？我怎麼覺得你還不如老老實實待在家裡。”
“少管閒事，你叫我出來是要跟我說什麼？”方程皺起眉頭，臉色不太好看。
方容冷笑一聲，“大哥你還有沒有一點記性啊？”
“爸媽讓我來告訴你，他們已經進城了，現在住在舅舅家。”
“這幾天他們在和二表哥聯絡，等他休假回來，就商量你的當兵流程。”
方程一愣，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他是還記得之前自己已經答應過家裡要去當兵的事，可是這段時間張敏玥的狀況又讓他有些猶豫不決。
聽見方容的話，他的心裡突然湧上一股沉重的負罪感。
方容挑眉，見他不吭聲，故意加重語氣，“怎麼？反悔了？”
“當兵的事是你在爸媽面前點頭同意的，事到如今，家裡給你找門路了，你還想賴掉不成？”
“大哥，你就算自己沒志氣，也總該為家裡想想吧？”
她一連串的質問，讓方程額角滲了些汗珠。
“我沒說不去……”方程聲音低了下來，但語氣裡透著掙扎，“只是……敏玥的身體不好，我怕她受不了。”
“還想著張敏玥呢？”方容嗤笑一聲，目光掃向病房裡正在裝睡的張敏玥，“大哥你是不是忘了，她到底是怎麼一步步賴上你的？你覺得她真有那麼脆弱嗎？”
這話像是一根針扎進方程的心裡，他抬眼看了一眼病房裡的張敏玥，喉結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
“你啊，真是被她吃得死死的。”方容的語氣帶著諷刺，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爺爺過世你都沒露面，這事村裡人都知道。”
“加上你對青寒姐始亂終棄的破事，你就是回了家，也會被鄉親們戳脊梁骨的。”
“你要是聽爸媽的話去當兵，成就一番事業，回村的時候還能抬得起頭。”
“但你要是再不清醒，以後就真的別想回家了。”
“夠了！”方程低吼一聲，眉頭緊皺，顯然被戳中了痛處。
“我懶得跟你多說，你自己想清楚吧。”方容聳了聳肩，轉身準備離開。
但在經過病房門口時，特意提高了聲音，慢悠悠地說道，“對了，張敏玥，聽說你這段時間反反覆覆的一直住院，可真是麻煩了我哥啊。”
“我哥現在當兵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我哥不在，你這身子這麼嬌貴，一個人以後怎麼養孩子呢。”
“哎呀，我都不敢想，還是趁早打掉吧！”
說完翻了個白眼，生怕沾到什麼髒東西似得，跑得飛快。
病床上的張敏玥猛地睜開眼，死死地盯著方容離開的背影，氣得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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