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那些漂浮的水匪屍體，很多都不是被淹死的，而是失溫被活活凍死。
僥倖游到岸邊的水匪，也都被凍得瑟瑟發抖，連忙點燃篝火取暖。
死傷慘重，狼狽至極！
“舵主，撈上來了……”
幾名“水鬼”鑽出河面，分別拖著一具屍體與半具殘骸爬上灘頭。
屍體是吳燭的，他被幾十道鐵片刺穿，早已氣絕身亡；
殘骸是王祥的，下半身已經不見，上半身也沒了半截，要不是他臉上的麻子比較明顯，否則爛在河裡也被人發現不了。
“麻子啊！”
王天魁跪在殘骸面前失聲號啕。
“舵主請節哀……”
“我節哀個屁！這個王八蛋，欠了我三千多兩銀子，他死了我找誰要去！”
“平川縣狗官，殺我兄弟，毀我戰船，此仇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啊！！！”
王天魁憤怒的咆哮在河面上陣陣迴盪。
……
……
“阿嚏！”
深夜，故人莊，書房中。
陸雲川大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媽的，怎麼總有王八羔子在背後罵我？
控制黑河流域，便能控制漕運，走私，灌溉，洩洪。
黑水澗這塊“肥肉”，必是要吃掉的。
“當家的，我回來了。”
張三兒風塵僕僕走進書房。
“這些日子辛苦了。”
陸雲川點了點頭，說道：“傍晚在六津渡，也與王天魁等水匪頭目照過面了，將你這些日子打聽到的訊息，詳細講講，我已對黑水澗動手了。”
“好。”
從張三兒口中得知：
黑水澗共有一總舵，四個分堂，七個渡口，
舵主“翻江龍”王天魁。
黑帆堂主‘水霸王’孟鐵錨，乃黑水澗第一猛人，力大無窮，嗜酒如命。
水鬼堂主‘泥鰍蛟’陳阿水，水性極佳，貪財嗜賭。
火船堂主徐三通，此人頗為神秘，只知善用火器。
六津堂主“過江蜃”吳燭，已被炸死在了六津渡。
黑水澗的勢力範圍，從六津渡往上數，蘆花渡，鬼門津，鎖龍渡，望鄉臺，三岔口，歇馬灘，
七個大小不一渡口，橫跨平川與三臺兩個縣，全長莫約有六十里；
其中‘鎖龍渡’便是黑水澗總部水寨。
黑水澗除了收取買路財外，還利用黑船走私，食鹽，生鐵，糧食，甚至於人口。
一個地域性質的水匪幫派，竟能有這麼完善的體系，確實有些出乎陸雲川的意外。
“可有查到黑水澗在三臺縣有什麼行蹤？”陸雲川問道。
“暫時還沒查到那麼遠，不過這些水匪好賭好色，肯定會去縣城裡消遣。”
張三兒笑道：“這就跟我以前一樣，手裡一有點錢，總想去賭坊裡博兩把，嘿嘿……”
陸雲川恰恰也是這麼想的，黑水澗大部分勢力都在三臺縣，縣城裡的賭場嫖館肯定有水匪的足跡。
\"你回山寨去，讓兄弟們把刀磨好，隨時等我的命令下山響應。\"
“是。”
張三兒應聲，退出書房。
“翻江龍……”
陸雲川望著跳動的燭火，低聲唸叨，眼神氾濫著陰狠。
陸某人，要來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