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金花軀體一顫,聽到名字就露出了恐懼,她搖了搖頭,“我沒聽過……”
“這些水匪在三臺縣臭名昭著,你會沒聽過?你肯定是聽過的,只是不願意多去說,對麼?”
陸雲川目光犀利,他之所以先問,就是想看看羅金花的反應。
若羅金花是疑惑,那說明她與黑水澗有關係;若她只是恐懼,便說明關係不大。
“官人,您就別為難奴家了,誰不知道黑水澗這三個字在縣城裡是禁忌?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羅金花背過身去,拾起地上的衣服,自顧自穿了起來。
“你沒有找黑水澗買過姑娘?”
陸雲川突如其來的一句,讓羅金花停止了動作,她臉色一沉,冷聲說道:“官人,奴家雖出身低賤,摸索滾爬這麼些年,在三臺縣也是認識不少人物的!”
“比如?”
“你聽過文二爺麼?”
羅金花高高翹起下巴。
“就是那個留著山羊鬍的?”
“不錯,正是他!文二爺麾下有二三十個打手!喊打便打,喊殺便殺!他還在黑水澗拜過碼頭!”
“可是他死了。”
“什麼!”
羅金花驚呼。
“你出城往南走大概二十里,應該便能發現他的屍體,平原上鷹狼挺多,你若想替他收屍的話,動作最好快些。”
陸雲川聲音平淡,語意卻冷得刺骨。
“你……”
羅金花咬著嘴唇,手扶桌子才勉強站穩,“你到底是什麼人,連文二爺都敢——”
“我是什麼人你就不要問了,我也不想欺負你一個女人。”
陸雲川取下腰間的錢袋,取出袖中的短刀,同時擺上了桌面。
很簡單,要麼拿了錢老實回答,要麼挨刀子命喪當場。
羅金花回頭看了一眼脹鼓鼓的錢袋,又看向一旁的匕首,嚥了咽口水,
猶豫了許久,才嘆道:“我一個風塵女子,知道的也不多……”
“光顧你店的水匪,平日裡多嗎?”
陸雲川坐在了椅子上,淡定倒了一杯酒,邊酌邊問。
“這裡畢竟是縣城,當然不多,除了極個別好色之徒,每個月都要來光顧兩三回。”羅金花說道。
“是嘍囉,還是頭目?”陸雲川又問。
“我哪兒知道他們是嘍囉還是頭目,只要肯給錢,我就安排姑娘去陪他們,次日提起褲子走了便是,也不敢多打聽。”
“今日樓中,可有水匪?”
“沒有。”
“真沒有?”陸雲川盯著羅金花的眼睛。
“真的沒有!”
羅金花眼神堅定,“若有水匪來了,我必定會時時刻刻盯著他們,免得他們打人鬧事,絕對不會跟你上樓的。”
陸雲川把玩著手中酒杯,暫且不再詢問,看樣子今日來得不是時候……
“官人……若想打聽水匪之事,或可去對面的‘鴻升賭坊’詢問。”
羅金花突然一句,讓陸雲川亮了眼睛。
“哦?此話怎講?”
“水匪愛賭勝過愛嫖,聽說那賭坊老闆孫發,與水匪頭目還有些關係,但奴家也是道聽途說,不知真假。”羅金花說道。
陸雲川起身來到窗邊,推開窗戶正巧可以看到斜對面的“鴻升賭坊”。
先前聽張三兒打探的訊息說,黑水澗“水鬼堂”堂主陳阿水,極其貪財且嗜賭如命,會不會就是他?
陸雲川回身拿起短刀,收回袖中,鄭重告誡道:“今夜與你所談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敢讓第三個人知道,你這百花樓,難留。”
羅金花被陸雲川陰狠的氣場嚇得直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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