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兒嘿嘿一笑,“當家的,我走啦。”
挑起擔子,離開酒肆。
“有這幫兄弟,是我陸雲川之幸啊。”
陸雲川由衷感嘆。
“從此刻起,我便是這家小酒肆的掌櫃,馬山,你們便是坐堂的酒客,若孟鐵錨被引來,先勿要輕舉妄動,一切以我摔杯為號。”
“是!”
……
張三兒這邊,已挑著擔子來到三岔口渡口。
三岔口,顧名思義,兩條支流匯入幹流,三條水道交匯之處。
漁船,商船,貨船,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當然,還有停靠在渡口邊,獨佔一席的黑水澗戰船,船上揚起的黑帆十分引人注目,任何人都識趣避而遠之。
誰都知道這是黑水澗最具有武力威懾的黑帆堂主孟鐵錨的戰船。
孟鐵錨嗜酒如命,每日必飲十斤,若是不能盡興,打砸酒肆已是常態,殺人放血也發生過好機會。
“他孃的,劉黑子,你不說這酒精釀了三個月,是最烈的麼?老子喝起來卻普通清湯寡水一般!舌頭都淡出鳥兒了!”
孟鐵錨扔掉酒碗,拳頭猛拍桌面,發洩心中不滿。
掌櫃劉黑子與店夥計站在一旁瑟瑟發抖,他道:
“孟爺,這酒確實是店裡最烈了,您是酒神下凡,人間凡酒哪兒入得了您的口啊……”
要不是這劉黑子嘴巴夠甜,酒肆早就被砸不知多少回了。
“哼,算了,掃興!”
孟鐵錨起身便要招呼隨從離開,忽然,一陣吆喝聲:
“酒嘞,酒嘞,當世獨一無二的好酒‘一碗倒’,只需八十錢!”
“一碗倒,一碗醉,一碗喝了抱著母豬睡!”
“哦?一碗倒?繞口令編得也有意思!”
聽名字孟鐵錨便來了興趣,“走,出去看看!”
便帶著一眾水匪嘍囉尋聲走出酒肆。
“喂,賣酒的貨郎,你膽子不小,敢在我們孟老大面前扯謊,不怕死麼?”
“就是就是,一碗倒?你這酒裡,怕是下了蒙汗藥吧!”
眾匪將張三兒團團包圍。
張三兒那也是見識過大場面的,臨場絲毫不慌,掃了一眼孟鐵錨,也不多說,直接打了一碗酒遞了過去:
“是真是假,一嚐遍知!”
“咦,著實好香啊……”
好酒不怕騙人,純糧發酵的高度白酒,就是沁人肺腑。
孟鐵錨來興趣了。
接過酒碗便一飲而盡。
烈酒入口,舌尖微甜,過喉順柔,入肚灼燒。
綿醇爽口,妙不可言!
“哈哈哈……這酒,果真好有力氣!”
孟鐵錨又連舀了兩碗吃下,酒氣衝得他面紅耳赤。
張三兒都看呆了,這一碗酒沒有一斤也有八兩,兩喝三碗還不倒,這孟鐵錨的酒量著實驚人!
“咦,怎麼沒了?”
孟鐵錨想再舀一碗,卻發現酒桶已見底。
“好酒當然脫銷了,我從酒館走出來,不過五里地,兩桶酒八十斤,便已賣了個精光。”張三兒高聲說道。
孟鐵錨一把揪住張三兒的衣領,“酒販夫,快說,這酒出自哪家作坊?”
張三兒笑著掰開孟鐵錨的手:
“這位老大莫要著急,我這便帶你們去,這便帶你們去……”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