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對不起,我……”
那些在心底演練過千萬遍的剖白終於找到出口。
他想告訴她,那年醉酒後說的混賬話都是假的;
想解釋自己從未把她當作消遣;
想跪下來求她相信,這五年一千多個日夜,他靠著回憶裡她的笑容才撐到今天……
只是,沒等他把這些話說出口,池歡顏突然踮起腳尖,食指抵住他的唇。
“賀行周,我們重新開始吧。”
這句話像驚雷劈在賀行周耳畔。
他瞳孔驟縮,還未來得及狂喜,就聽見她接著說:“就像之前一樣,乖乖當你的金絲雀。”
手指順著他的領帶滑到胸口,仰起臉,紅唇近在咫尺,“只要你開心就好。”
當一次金絲雀也是當,當兩次金絲雀也是當。
無所謂。
賀行周聽著她的話,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聲音沙啞得可怕:“你覺得我做這些……是為了這個?”
池歡顏歪頭看他,眼神清醒得殘忍:“你幫我爸請醫生,我陪你演舊情復燃的戲碼。”
她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很公平。”
語氣,彷彿在談論一場再普通不過的商業合作。
她明白,成年人的世界,一切好處都是明碼標價的。
賀行周給的好處,她無法拒絕,她太希望父親早日甦醒了。
她能用作交換的就只有這個了。
他想要的,應該也是這個。
“你……”
賀行周鬆開手,後退一步,心如刀絞。
他這才看清她眼底的清醒與譏誚。
“池歡顏……”
賀行周心裡泛起苦澀,眼底卻一片荒涼,“你真是……懂得怎麼往我心口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