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見微怔怔看著眉目如畫的男人,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手包推給他:“白色的小瓶就是止痛噴霧。”
徹底處理好傷勢之後,陸仰川還細心地替她把東西收好。
江見微沉默著。
這個男人,她完全看不透。
但……至少他對自己沒有惡意的吧。
“江小姐,透過對你的觀察,我覺得你可能有創傷應激障礙方面的心裡疾病。你身為一個病人,憑什麼說能治好我母親?”
男人收起溫潤細緻的態度,忽然話鋒一轉,視線就銳利了起來。
江見微心裡就只有兩個字:來了!
一種期末大考的感覺,瞬間將她籠罩。
她深吸了一口氣,溫柔而堅定道:“我在訓妻所遭受的虐待,確實讓我有些創傷應激。但這恰好是我的優勢。”
“您似乎對這方面有些瞭解,那您一定聽過創後成長理論。我會比尋常人擁有更強的共情能力。”
“我始終認為,被烈火淬鍊過的手術刀,往往比無菌室拆封的器械更擅長剝離腐肉,您說呢?”
陸仰川不置可否,但審視的眼底明顯有了幾分暖意。
江見微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一些,她再次保證:“只要您幫我,我絕對不會讓您吃虧的。”
她忐忑而又期待地看著他,就像交卷後等成績的學生。
但就在這時,陸仰川忽然站了起來。
同時他迅速抱起江見微,往牆邊靠。
江見微圓圓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無聲詢問:怎麼了?
陸仰川示意她去看西窗。
江見微側目,就看見西窗外的小路上,有個女人鬼鬼祟祟地來了。
是江雪晴!
“微微,微微你在嗎?”
江雪晴見四下無人,先試探性地叫了兩聲。
“小叔,我得出去應付她。不然她就要進來了。”江見微小聲地說。
其實進來也沒什麼,但問題是現在陸仰川也在這裡。
要是被江雪晴撞到,還不知道要生出什麼謠言來!
陸仰川卻說:“她不會進來。”
江見微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就聽見門外傳來“咔噠”一聲清響。
江雪晴從外面把門鎖上了。
隨後,外面響起她得意的聲音——
“微微,你和野男人在這幽會的事,我一定會好好宣傳的!祝你們玩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