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允辰生性多疑,如果又看見我和小叔在一起,只怕很難再信任我。”
“我有一樣東西在他手裡,拿到之前,我不能與他翻臉。”
陸仰川沒問那是什麼,只皺眉道:“你覺得忍讓和妥協能得到你想要的結果?”
“當然不能。但釣魚先下餌,養蜂先種花。我毫無依仗,只有這樣的笨辦法。”
江見微說到這裡,忽然看向陸仰川,漂亮的桃花眼裡漾出點點希冀。
“當然,如果小叔願意做我的依仗,我就不必這樣小心翼翼了。”
陸仰川聞言,喉間滾出低笑。
“江小姐可能不太瞭解我,對於交易,我向來言出必踐。與其迂迴試探,不如像之前那樣,開門見山。”
江見微望著他俊美無雙的臉,認真描摹他凌厲眉眼,以及臉上每一塊恰到好處的肌肉。
不是貪戀好顏色。
就是單純地想分析這個男人的微表情。
“我知道您每年來雲城,都會帶一個合作專案來。今年您應該也帶了這樣一個專案吧?”江見微問。
“這也是你隨便打聽到的?”陸仰川抬眸,眼底泛出幾分冷意。
江見微當然不可能自打臉,決定先小小地拍個馬屁。
“您處事正大光明,事無不可對人言,我打聽起來就比較容易。小叔,您能不能把今年的專案,給陸允辰做。”
陸仰川\"嗤\"一聲笑出來:“繞了一大圈,你是想走給丈夫爭好處。”
他的神色冷下來:“你難道沒打聽清楚,我每年帶來的專案都絕不給陸家人嗎?”
“打聽到了呀。你每年來祝壽時,都會帶一個秦氏的合作專案來雲城,但卻從不把專案給陸家。十年如一日,成功讓陸老爺子喜提‘苛待妻兒現世報’代言人。”
江見微說出最難的那句,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我沒讓您真的給陸允辰,我只是想讓您假裝給他。”她輕鬆道。
陸仰川眼底泛出幾分興味:“哦?怎麼個假裝法?”
“就是……先簽給他,後面再找個理由踢他出局。商業上的事我不太懂,但我知道小叔如果願意,一定有辦法做到,圈住他,制約他,再踹掉他。”江見微說。
“在不觸犯法律的情況下,這麼做對我也有損失。你打算怎麼彌補我的損失?”陸仰川頓了頓,補充道:“我不要空頭支票。”
江見微知道他說的空頭支票,指的是治好他母親的事。
遲疑了一下,她道:“我先替您做點您不方便做的事,如何?”
陸仰川摩挲茶杯的手指一頓:“你自便。”
江見微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稍等。”
放下茶杯後,江見微徑直拿起之前用剩的酒精,繞去屏風後。
她將酒精撒在後面的窗簾和屏風上,打火機“咔嚓”一點。
火苗順著綢緞褶皺,轉瞬奔湧成融化的藍寶石,將月色窗紗燒成焦黃蟬翼。
屏風上巨大的靜心二字,就像從中間腐爛一般,被火苗蠶食吞噬,室溫更是急劇升高!
陸仰川望著迅速蔓延的火苗,額角青筋突突狂跳。
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