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
顧淮等到江瑟瑟出來，關心，“身體不舒服？”
女人看見他卻眼神閃躲，“我沒事。阿淮，你別擔心。”
“我們快回去吧，別讓他們久等了，特別是姐姐，我前腳出來你後腳也跟著離開，很容易讓她懷疑我們兩個不清不楚。”
江瑟瑟咬著唇，悶聲悶氣，“我不想讓你在我們兩個間為難，也不想她總跟你生氣，讓你煩心。”
顧淮狹長的雙目眯起來，眼底流轉著厲色，“瑟瑟，你有事瞞著我。”
“出什麼事了，告訴我。”
江瑟瑟慌亂失措，還是不承認。
“阿淮，我能出什麼事，沒有的事，你別多想，我們趕緊回去吧。”
她說著像是怕他繼續追問，直接朝著前面走，低著頭速度比平日裡快上很多。
瞧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顧淮篤定她就是有事瞞著他。
她家裡出事偷偷離開，這次也要自己承擔？
女人瘦弱的身軀讓他生出憐惜之情，幾步上前，從後拽住她。
“瑟瑟，你每次撒謊都不敢看我的眼睛，跟我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他眼神銳利，步步緊逼，挺拔的身軀攔在她前面，帶著壓迫感。
江瑟瑟咬著唇，欲言又止看他，“阿淮，不是什麼大事，你就別追問我了，好不好？”
她雙眸哀求，無辜又可憐，讓顧淮更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不告訴我，我就讓人去查。”他臉色冷然，透著幾分不悅，“瑟瑟，你現在主動說，還是等著我查出來？”
兩人對視，江瑟瑟堅持的眼神逐漸動容，最後妥協。
她心虛地張望包廂的方向，牽著他到旁邊的巷子裡，“我……”
躊躇半晌，她索性把眼睛直接閉上，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悲壯樣子，“我前兩天身體就不舒服，去醫院檢查發現自己懷孕了。”
“這件事我本來沒想要告訴你，只是剛剛聞到魚的腥味就覺得胃裡翻江倒海，難受的緊，想要忍著沒忍住。”
把話說完，她就迫不及待睜開眼，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很驚喜。
男人眸色極其平靜，深邃的雙眼凝視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江瑟瑟不知為何，心咯噔一下。
為維持自己溫柔善良的人設，她紅著眼眶，聲音低落。
“阿淮，我從最開始就沒想著讓你負責，現在你知道也沒關係的，你和姐姐該如何就如何，這個孩子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也不會跑去姐姐哪裡說什麼，你放心。”
紅通通的眼睛像是可憐的兔子，很容易就讓人心軟。
顧淮已經想好，“瑟瑟，你不想給我添麻煩，對吧。”
江瑟瑟心惴惴不安，只能硬著頭皮點頭，“我何時都不想給你添麻煩，不然當初也不會偷偷離開你，我一直都很愧疚，也很……想你。”
最後兩個字，她說得小聲，剛好能讓他聽清楚。
顧淮英俊的臉上有片刻的複雜。
“把孩子打掉吧。”
平靜的語氣在江瑟瑟心裡砸出一個大坑，她難以置信，震驚的雙眼來不及遮掩。
她甚至覺得是自己耳朵聽錯了。
“阿淮，你說什麼？我剛剛沒聽清。”
顧淮毫無波瀾，重複，“把孩子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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