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神色平靜無波,像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可說出的話,卻讓許知微心頭猛地一凜。
“從糾纏不休的沈墨卿,到不死心的許家人,再到今天早上那個不知死活的傅嶼白。”
他的語氣頓了頓,黑沉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戾。
“以後,這種不長眼的麻煩,只會越來越多。”
許知微的臉色,一寸一寸地沉了下來。
霍斯年像是沒有看到她表情的變化,繼續用那種理所當然的口吻說:“我名下有幾處安保系統頂級的私蜜公寓,遍佈全城。”
“你可以隨便挑一處搬過去。”
“那裡,絕對清靜。”
他把這件事說得好比是給她安排一份新的工作任務,那般理所當然,那般不容拒絕。
許知微沉默了幾秒。
那幾秒鐘裡,辦公室裡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隨即,她緩緩抬起頭,清亮的眸子,第一次毫無畏懼地直視著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
“霍總,謝謝你的好意。”
她的聲音很客氣,每一個字都透著職業化的禮貌。
“但這是我的私事,我相信,我自己可以處理好。”
她刻意停頓了一下,話鋒陡然一轉,變得尖銳而鋒利,像一把出鞘的匕首。
“不過我真的很好奇,您是怎麼對我的私事,瞭如指掌的?”
她往前走了一步,手指微微攥緊,雖然有些怕,但卻格外堅定,緊張的呼吸聲在安靜的辦公室裡格外清晰。
她逼近那張象徵著無上權力的寬大辦公桌,與他對峙。
“我的公寓樓下,是不是二十四小時,都停著您的人?”
那種無時無刻不被窺視、被掌控的感覺,讓她感到一陣強烈的、發自內心的不悅和反感。
她好不容易,才拼盡全力從許家和沈墨卿那個華麗的牢籠裡掙脫出來。
她不想,也不願意,再掉進另一個,即便這個牢籠是純金打造的,更加固若金湯。
面對她近乎冒犯的質問,霍斯年竟然沒有否認。
他高大的身軀往後,靠進了那張寬大的真皮椅背裡,姿態慵懶而強勢,坦然地迎上她燃著怒火的質問視線。
“我是在保護我的合作伙伴。”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
“確保我的投資,不會被一些不相干的麻煩,和不入流的垃圾所影響。”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滴水不漏,無懈可擊。
許知微看不透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只覺得那種眼神不應該是單純的合作伙伴該有的。
她深吸一口氣,將心底翻湧的情緒強行壓下,態度變得前所未有的堅決。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需要這種密不透風的保護。”
她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我喜歡自己解決麻煩,也習慣了自己解決麻煩。”
說完這句話,她沒再多看他一眼,更沒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
她猛地轉身,拉開那扇沉重的辦公室門,頭也不回地,乾脆利落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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