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
許晚辭淒厲地尖叫起來,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憑什麼回去!他一個字都沒跟我說!”
前臺小姐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依舊保持著職業素養:“抱歉,許小姐,具體原因我們也不清楚,這是客人的隱私。”
許晚辭不信,她不信那個對她百依百順的男人會這麼對她!
她顫抖著手,瘋了一樣地撥打沈墨卿的電話。
可聽筒裡傳來的,永遠是那個冰冷機械、不帶一絲感情的女聲:“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走了。
在她最需要他、最狼狽不堪的時候,他就這麼一聲不吭地,像逃一樣地走了!
巨大的恐慌和被徹底拋棄的絕望,如冰冷的海水,瞬間將她從頭到腳淹沒。
就在這時,許知微的手機又極輕地嗡鳴了一下。
依然是霍斯年。
【沈墨卿回去了。】
許知微垂眸掃過這條資訊,唇角勾起一抹預料之中的冷嘲。
這結果,她用腳指頭都能猜到。
沈墨卿那種自私到骨子裡的男人,在港城吃了這麼大的虧,丟了這麼大的臉,不夾著尾巴逃走,難道還留下來過年嗎?
她正準備打字結束這個無聊的話題,霍斯年的下一條資訊,卻如同一顆驚雷,緊隨而至。
【沈振華病危,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
許知微正要敲擊螢幕的指尖,驀地一頓。
瞳孔,也控制不住地收縮了一下。
她確實沒想到,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急轉直下。
沈振華……病危?
那個曾經在她整個青春裡,如同一座大山般壓得她喘不過氣的名字,此刻竟和“病危”兩個字聯絡在了一起。
即便她對沈家那群人早已沒有半分虛假的親情,可乍然聽到這樣一個訊息,心頭還是掠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唏噓。
真是世事無常。
她抿了抿唇,那份短暫的波瀾很快被壓下,恢復了慣有的冷靜。
指尖重新落下,只敲了三個字。
【這麼突然?】
【不是突然。】霍斯年的資訊很快,【他常年靠藥物維持,只是把病情瞞得很好。這次被沈墨卿做的事一刺激,就徹底垮了。】
許知微看著手機螢幕,久久沒有說話。
所謂的愛情,不過是他向上爬的墊腳石,用完就可以一腳踢開。
這個男人,從骨子裡就是涼薄自私的。
許知微收起手機,心裡最後一絲對過往的波瀾,也徹底平息了。
她只覺得慶幸。
慶幸自己,終於從那個巨大的騙局裡,全身而退。
沈家,沒了沈父的苦苦支撐,沈墨卿又接二連三出各種醜事,已經岌岌可危。
一代神話,徹底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