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想好了嗎?”盛天闕悠悠地開口,眼底的冰霜嚇得陳蘭再也不敢抬頭。
當合同簽好的瞬間,虞向晚便讓陳蘭走了,捏著手裡的合同,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涼意。
這個專案,拿過來,能給她帶來不少便利,因為這專案跟虞氏有瓜葛。
“滿意了?”盛天闕看著她這狼狽的樣子,心中有些生氣。
都這個時候了,她心裡想著的還是虞氏。
“謝謝盛總和傅總千里迢迢趕來救場。”虞向晚道謝。
“孟雨霏的事情是怎麼回事?”盛天闕清完場,就抓著虞向晚沉聲問道。
虞向晚心中一緊,尷尬一笑,“我去找孟雨霏查了我母親的事情。”
“有進展了?”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虞向晚頓了頓,繼續道:“我覺得是我媽發現了孟雨霏的秘密,知道她懷的不是謝司硯的孩子,所以才會找孟雨霏主動談判,我媽可能還想撮合我和謝司硯,所以想勸孟雨霏退出,結果被孟雨霏失手推下了樓。”
這是她自己的猜測。
盛天闕皺了皺眉,“如果孟雨霏的孩子真的不是謝司硯的,你還會和他複合嗎?”
聽到這話,虞向晚本能地一頓,旋即搖了搖頭,“不會,謝司硯他不配。”
這個回答,才讓盛天闕的心情好了一些,他看著虞向晚,冷聲道:“這件事我會幫你查,以後做事別魯莽。”
虞向晚婉拒道:“我麻煩盛總的事情夠多了,這件事我想自己解決。”
“你自己解決?”盛天闕被氣笑了,“你有什麼本事解決?”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虞向晚直言,她現在欠盛天闕的已經夠多了,可不能再欠下去,不然以後都還不清。
盛天闕被她的態度給氣到了,她這麼抗拒自己幫助,無外乎是覺得他管多了。
虞向晚心大,偏偏沒能看出他的反應是什麼意思,抬頭輕聲問:“盛總,耽誤你這麼久,公司的事情還沒處理好吧?”
這是趕人了?
盛天闕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虞向晚滿頭問號,這怎麼還生氣了?
夜深,魅色酒吧的霓虹在雨夜裡暈開一片朦朧的光暈。
頂樓包廂裡,傅雲琛指尖跟著鼓點敲打玻璃杯,琥珀色酒液在杯壁晃出細碎金光:“外頭多少姑娘等著本少爺臨幸,倒在這兒陪你喝悶酒。”
盛天闕沒搭腔,黑色西裝裹著的身形像尊冰雕,仰頭飲盡杯中酒時,喉結在領口間劃出鋒利的弧度。
“悠著點喝,別三十歲不到就喝廢了。”傅雲琛邊說,又給他滿上。
他也不知道盛天闕突然抽什麼瘋,好端端地要來喝酒。
盛天闕抬眼,眸子裡凝著層化不開的寒霜。
“你今天這麼幫著虞向晚,你該不會是真的動心了吧?”傅雲琛不死心,繼續八卦地追問。
“再胡說,就把你扔出去!”
傅雲琛嘆氣:“十年了,你……”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包廂門開合的間隙,樓下震耳欲聾的電音浪濤般湧進來,又隨著關門聲戛然而止。
盛天闕盯著杯中晃動的倒影,酒精燒灼著胃部,卻暖不了胸腔裡那塊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