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秦雲妍皺眉,小聲嘀咕著:“怎麼到哪兒都有他啊。”
周宇翰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秦雲妍腦子裡還想著之前看到的那節手腕的硃砂痣,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沒什麼,走吧,我爸媽跟伯父伯母在樓下等我們呢。”
她上前推著周宇翰的輪椅往電梯的方向走去,只是眉心一直緊鎖,心不在焉。
原本想要扮演柔弱,讓秦雲妍對許瑾淮厭惡更上一層的周宇翰,見此,也徹底沒了心思。
兩個人心思各異上了電梯。
次日,許瑾淮一大早就起來洗漱了。
今天是母親的忌日。
當年他從許家出來,帶了母親的玻璃鳶尾花擺件,以及母親的日記本。
母親的骨灰盒葬在許家墓地裡,他不願意回去,掙了錢後就在京城買了塊墓地,將母親的日記本放了進去。
每年母親的忌日,他都會獨自前往墓地,靜靜地坐在墓前,跟她講自己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後來大哥也來了。
許瑾淮坐在鏡子面前,鏡子裡突然出現母親溫婉的身影,母親的手有一下沒一下撫摸著他的腦袋。
明明什麼都沒說,許瑾淮卻感覺到了愛意,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媽媽……”
他輕聲呢喃著,心裡無比酸澀。
開啟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個盒子,裡面放著一枚鳶尾花的胸針,這枚胸針是他離開許家後工作賺的第一筆錢買的。
每次看到它,就好像母親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似的。
他將胸針戴上,擠出一抹微笑。
這才對嘛,見母親,總是要高高興興的。
房間門突然被敲響。
許瑾淮推著輪椅開啟門,就看到許瑾治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站在門外,不苟言笑的。
就連金絲邊眼鏡也換成了黑色一體的。
“大哥。”
“好了的話,我們就出發吧。”
許瑾淮點點頭,許瑾治接手他的輪椅,一直把他送上車。
兩人一路無言,氣氛沉重。
許瑾治餘光落在許瑾淮鳶尾花胸針上,想起母親心情好時總會在家裡各處放上各式各樣的鳶尾花。
那個時候,他們兄弟倆只要不提很過分的要求,母親都會笑著答應。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
那裡放著一塊懷錶,裡面是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許瑾淮注意到他的動作,罕見地問道:“他,還好嗎?”
沒說名字,也沒有稱呼。
但他們都知道說的是誰。
許瑾治有些驚訝他主動提起,他小心翼翼地開口:“還好,就是老唸叨著你,想讓你回去。”
“嗯。”
許瑾淮看著窗外,面無表情應了一聲,卻沒再多說一句。
許瑾治也沒有逼迫他,多年的心結,不是說解開就能解開的。
良久,安靜的空間裡才又響起許瑾淮的聲音。
他說:“大哥,我總覺得輕易原諒他,是對不起母親。”
許瑾治沉默了。
沒有人能夠勸許瑾淮原諒父親。
母親跳樓自殺時,就摔在許瑾淮面前。
而他跟父親,一個在學校,一個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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