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管家電話他們趕回家,許瑾淮就跟痴傻了一般,一動不動。
他們找了心理師進行一點點引導,治療,才讓他慢慢迴歸正常生活。
那段時光,他是一點兒都不想再回憶。
一直到墓園,兩人都再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許瑾淮坐在輪椅上,等著昨天訂的鳶尾花。
可花店的人卻遲遲未到。
“許總,二少,我打電話去問下。”
林淼掏出手機走到不遠處打電話詢問,臉色逐漸陰沉下來,甚至有些爭執的意味。
許瑾治快步上前,林淼看到他,結束通話了電話,有些沮喪道:
“許總,花店老闆說,花不能給我們了,有人高價把鳶尾花都買走了。”
“全京城的鳶尾花都被買了,我們買不到一朵。”
“對不起,許總,這件事是我沒做好。”
許瑾治陰沉似水,他看了一眼不知道發生什麼狀態的許瑾淮,薄唇緊抿:“你陪小淮去墓前,我去去就回。”
剛邁出去一步,他又叮囑道:“瞞著他。”
林淼回到許瑾淮身邊,解釋道:
“許總有事,讓我先陪你。”
沉默一瞬,她接著道:“花一會兒就會送過來。”
許瑾淮沒多想,點頭,由著林淼推自己往母親的墓碑走去。
他低著頭給許瑾治發訊息。
林淼遠遠地就看到許瑾淮母親的墓碑被砸了,地上灑滿了碎紙。
僅僅一眼,一種不好的預感籠罩在她心頭。
她動作迅速地調轉輪椅,不想讓許瑾淮看到這樣一幕,可還是晚了,許瑾淮剛給大哥發去注意安全的訊息,抬頭就看到了。
他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憤怒,手指緊握輪椅扶手,聲音顫抖:“誰幹的?”
林淼急切道:“二少,我馬上讓人來處理。”
一陣風颳過,捲起地上的碎紙。
些許洋洋灑灑落在許瑾淮身上,掌心裡。
許瑾淮已經淚流滿面,他垂下頭,映入眼簾的是母親的字跡,上面赫然寫著他的名字。
“小淮……”
心中無盡悲痛化作無聲吶喊,他重重地從輪椅上跌落在地上,無視雙腿的疼痛,醫生的叮囑,奮力地蠕動著雙腿,朝著那些碎紙爬去。
“不,不要……”
“二少!”
林淼驚撥出聲,她快速給許瑾治的秘書打電話說明眼下的情況,就想要去阻攔許瑾淮。
可許瑾淮卻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媽媽……”
許瑾淮艱難地從嗓間擠出兩個字,他一點點將觸手可及的碎紙攥在掌心裡,隨後朝著更遠的方向爬去。
林淼看得心疼,淚水也止不住落下。
她打電話將留在車子處的保鏢叫了過來,一行人在墓地如同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尋找碎紙。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遍地的碎紙都被帶到了許瑾淮面前。
望著那堆怎麼拼湊不起來的日記,就像是母親倒在地上,頭部不斷流出源源不斷的鮮血,一直蔓延將他徹底包裹。
“噗——”
一口鮮血從嗓間噴出,許瑾淮眼前一黑,往地上倒去。
“二少!”
林淼嚇得花容失色,衝上前就把許瑾淮接住,避免他的腦袋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