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鹽,醃鹹菜的粗鹽就行,給熊皮內層都抹一層鹽,保證熊皮不腐壞就算完事了。”
趙全軍想要完好地儲存下這一套熊皮,肯定要用鹽。
回頭和那些狼皮都放在一起,好好儲存下去,等到將來有機會了再賣掉。
現在不管是賣熊皮或者是狼皮,都很虧。
只要不是生活過不下去了,趙全軍是絕對不可能做這種竭澤而漁的事情。
“好!”樑子大概知道怎麼解刨熊瞎子了,基本跟殺牛差不多,但是要更注意怎麼讓熊皮保持完整,還有取熊膽也一定要小心。
趙全軍後面把風乾熊皮的工作交給了樑子,總要讓他親手體驗一下。
趙全軍自己還要接著把熊瞎子的肉和骨頭分離一下。
熊瞎子全身是寶,幾乎各個部位都有一定的藥用價值,這熊骨也能拿來泡酒熬湯,主要的作用就是祛風溼,還可以止痛安神。
趙全軍打算拿一部分熊骨熬湯,一部分熊骨泡酒,一部分熊骨處理乾淨磨成粉備著以後藥用。
至於熊瞎子身上的瘦肉,光靠趙全軍和陸小曼這兩張嘴肯定吃不完。
只能拿一大半去賣掉。
熊肉的價值比豬肉高很多,趙全軍聽說在黑市一斤熊肉能賣三四塊錢,而且還是有價無市,畢竟整個興安嶺能獵到熊瞎子的獵人也沒多少個。
.........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護林房的煙囪裡冒出濃烈的狗肉香味。
而在馬蹄屯隊部,白色的煙霧卻被困在房間裡飄不出去,起碼有八九個大男人在這裡一個勁兒地抽菸。
“剛剛孫班長回來說沒有在瞎子嶺看到李向東他們,但是確實在冰面上看到了血跡,應該是那條獵狗和熊瞎子的血。”
馬荒子左右臉上寫滿了愁字,他今天算是遇到了當隊長以來最操蛋的一件事,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不好,很可能他的前途就斷掉了。
生產大隊支書周良才也在屋裡抽菸,數他腳下的菸灰最多。
因為李向東他們可是生產大隊的集體戶知青,要是李向東他們死了,上面問責,他這個當支書的最先倒黴,然後就是馬荒子跟著倒黴。
下面的幹部被擼個遍後,才輪到上面的幹部被問責。
“李向東的父親李巖同志最近可能出任我們興安縣的副縣長,雖然這件事沒有定下來,但上面已經傳出了風聲,如果李向東死在興安嶺,我們沒辦法交代啊。”周良才好歹是個大隊支書,將來有可能到公社當官,運氣好說不定都能去縣裡。
可是現在,未來副縣長的兒子在興安嶺漫漫雪林裡消失了,這後果可是誰都承擔不起的!
“那個護林員叫什麼趙全軍的,為什麼不把這些知青帶回來?”
房間裡有人突然提到趙全軍,要是趙全軍把知青們帶回來了,也就沒有這檔子事了。
馬荒子心裡嘀咕著,李向東的親爹將來可能是副縣長,然後趙全軍也認識縣裡的領導,而且極有可能是武裝部的領導,這兩邊都不好惹啊。
但李向東是生產大隊的知青,趙全軍是馬蹄屯的村民,馬荒子心裡有一杆秤,他知道該護著誰。
“我說廖排長,這事怎麼也怪不到趙全軍頭上,那些知青都能偷槍了,他們手裡有四把56式半自動步槍!你讓趙全軍強行把他們帶回來?說啥笑話呢!”
李向東他們這四個知青偷的槍就是在生產大隊的民兵排營地偷的。
這個事情,民兵排要背大鍋!
如果能把李向東他們找回來,支書周良才和馬荒子都不用再擔責,可這個民兵排長肯定會倒黴。
廖排長現在就是倒大黴和倒小黴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