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傳到了陸鳴的耳朵裡。
好訊息是寧遠伯府沒有任何帖子遞過來,這就意味著對方大機率不會突然退親。
可壞訊息是世子錢琿帶著那個新寵妾室去京郊別院住了快一個月了。
“他什麼意思?”
陸懷夏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眼睛瞪得老大,總是向上的嘴角也耷拉下來,連帶著雙手憤怒的在空中揮了幾下。
看她要瘋,陸鳴喝道:“慌什麼!一個妾而已,也值得你這樣?嬤嬤們到底都教了你什麼?”
“身為正室,你最需要做的就是早日掌管中饋,打理好內宅。”
“至於世子後院那些鶯鶯燕燕,不過是取樂的玩意兒。”
“世子願意寵著,那就讓他去,橫豎你把伯府內宅和外頭的莊子鋪子抓在手裡才是正經事!”
他緩了口氣又道:“你,這幾天再跟你母親多學學,醒醒腦子。”
陸懷夏不禁將目光投向徐氏,卻見對方移開了視線。
想到方才徐氏像看仇人一樣看她,心中疑惑更甚,為什麼母親不願意搭理自己了?剛才她明明沒做錯什麼也沒說錯什麼啊。
世子夫人的位置暫時還是穩的,陸懷夏也不願意繼續待在這裡受冷臉。
她以為徐氏是因為和陸鳴吵架才會心情不好,便帶著滿心的困惑回去了。
陸淮安流放的日子正好就在陸懷夏和錢琿大喜之日的前一天,陸家慘淡的氛圍雪上加霜。
昔日的翩翩公子現在狼狽不堪,穿著囚服帶著枷鎖跟在一眾犯人之間,走得稍微慢一點還要被押送的差役抽上兩鞭子。
陸鳴和徐氏帶著剩下的一兒一女全都來送行。
府裡已經掛滿了紅色,一片喜氣洋洋。
現在看著陸淮安胡子拉碴、衣衫髒汙一副階下囚的樣子雖然覺得晦氣,可畢竟是曾經寄予厚望的兒子,不可能說放棄就放棄了。
最起碼樣子還是要做一做,即便已經沒了官身,陸鳴也不願意讓人說陸家薄情寡義,對親生骨肉都不聞不問。
可陸淮安看見這個在公堂上對自己大義滅親的父親就恨的牙根兒癢癢,根本不想跟他們多說一句話。
他的前途全都毀了,流放十年,他能不能活到回來的那一天都難說。
就算是回來了那又能怎麼樣?
將近而立之年,一無所有,除了被人嘲笑什麼都得不到。
看出了他的喪氣和頹然,徐氏終是不忍。
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自己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最偏愛的孩子,如今要帶著這種汙名被流放到嶺南去,她實在是放心不下。
讓身邊跟著的嬤嬤將收拾好的包袱拿過來,她紅著眼眶上前塞進陸淮安手裡。
“兒啊,母親想為你多準備些東西可奈何家裡銀子實在不多了,只能多給你帶了些換洗衣裳。”
“還有你屋裡讓人收著的那些銀票和銀錁子,都在這裡了。你路上看著安排,別虧待了自己。”
徐氏說不下去了,拿著帕子拭掉眼角滲出的淚珠。
見母親這樣,陸淮安心裡稍暖。
對比一臉不耐煩的陸鳴,還有發呆的陸懷夏和冒著傻氣呆呆看著這邊的陸懷澤,母親才是最愛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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