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萬氏的興致勃勃相比,沈大江明顯還是沒什麼興趣。
賣點心,那不還是擺攤子麼?
風裡來雨裡去的,掙那兩個辛苦錢兒有啥意思,還不如摸兩把牌,運氣好的話也能掙幾十文呢。
看他不說話,萬氏推了他一把。
“咋的,你還不樂意?”
“現在咱家可靠不上老宅了,一個月光指著閨女交上來的這點兒銅板,好菜好飯想都別想,年哥兒那束脩都湊不齊!”
“我現在可就指望著年哥兒有出息考功名,你要是賺不回來銀子回頭讓年哥兒念不了書,老孃就跟你拼了!”
提到兒子,沈大江也有些猶豫。
他也盼著沈年能考個秀才、舉人,將來說出去臉上有光啊。
要是能做個小官,那他可就是能有下人伺候的老太爺了!
“吵吵啥,我也沒說不幹啊。”
沈大江一臉的不耐煩。
“你也甭說我,就你那笨樣兒,能不能學會還兩說呢。”
“你說誰笨?”
“我說你呢,咋的?”
……
兩口子又吵起來了,沈秋已經無比習慣這種場景。
每當沈大江從外頭歸家,他倆總是這麼吵吵嚷嚷的。
可晚上薄薄的木板又每每擋不住二人火熱的激情,實在是……
一言難盡。
沈秋搖搖頭,將繡好的絹布包起來。
“明天我要進城去交繡活兒,順便將需要的東西買回來。”
“等我回來做幾樣點心,爹孃嚐嚐再定咱們究竟賣什麼合適。”
沈大江顧不上跟萬氏扯皮,連忙說道:“明兒我跟你一起去,也好幫你拿拿東西。”
“行啊。”
看他滴溜亂轉的眼珠子,沈秋就知道這個爹肯定打著什麼主意。
罷了,她本來也想找機會試探一下他。
陸府那邊月底應該就要有動靜了,這對於沈家是第一個考驗。
目前看來沈大江雖然是個混子,可心地並不壞,只喜歡喝點兒酒賭兩把,蹭蹭別人家的便宜,並不幹那些偷雞摸狗的行當。
但真等到危機來臨的時候,他又會怎樣做呢?
沈秋在家吃過了早飯,揹著包袱跟沈大江一起上了村口的牛車。
勤勞的農家人最關心的就是地裡能種出多少糧食,現在就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家扛著鋤頭走去地裡幹活了。
昨天沈大江說家裡的五畝地不著急,找幾個人幹上兩三天就能弄完,還說大房也沒動靜呢,家裡還是先等等。
“喲,二弟跟侄女是找著啥來錢道兒了,三天兩頭的往城裡跑。”
包氏不知什麼時候跟著沈大河和沈柱子走到了村口。
看見沈大江和沈秋坐在牛車上,想起上次聽到的話,心裡頓時嫉妒起來。
憑啥這一窩子爛人要分走三兩銀子?
家裡的嚼用都是她和她男人、兒子辛辛苦苦從土裡刨出來的!
牛車還沒坐滿不能走,沈大江本來因為起得早在打瞌睡,聽見熟悉的聲音睜眼一看就樂了。
“我說怎麼突然聞著一股子酸味兒,原來是大哥大嫂和大侄子。”
“嗐,我家能有什麼來錢道兒,是我閨女想進城逛逛,我這個當爹的哪能不陪著去?”
“我閨女這麼好看,被那些破皮無賴纏上了可咋整?”
“大哥大嫂這是要去地裡?”
這不是廢話麼,不去地裡誰一大早扛著鋤頭出門,有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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