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渾身一僵,猛的抬頭看著越來越近的男人。
這實在是太荒唐了,他的意思是要把自己搶去做壓寨夫人麼?
二爺死死盯著她,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麼,掃了一眼婦人髮髻,舌頭頂了頂腮幫子,邪笑出聲:“怎麼,以為把臉凃黃了爺就看不出來?”
沈裴兩家人更慌了。
他們都知道沈秋長得好,無論是溫柔大氣的念夏還是小荷初綻的裴寶珠都比不上她的姝顏驚豔。
自打從陸家回了沈家之後,沈秋便保持著普通百姓的打扮。
即便是掙了些銀子,身上穿的依然是普通的棉布衣裙,頭上插戴的也是素銀簪子,連耳釘都是銀丁香。
脂粉基本上是不用的,每天都是素面朝天,但這樣就更加將她的美麗顯露出來。
尤其沈秋與裴徹成親之後,經常承受雨露讓她褪去了少女青澀,嫵媚成熟的氣質逐漸濃郁。
這樣的漂亮小少婦,即便用深色脂粉將臉塗黃,換上臃腫寬鬆的衣裳也難掩她的美。
本以為運氣不好遇上土匪的時候只要低著頭不說話就不會被注意到,只可惜這個二爺不是省油的燈,居然被他看破了偽裝。
“你要做什麼?”
沈秋色厲內荏的低喝。
二爺越看越覺得驚豔,嘴角泛出一抹笑:“你說也要做什麼?當然是做——”
沈秋猛的提高聲音大喊:“二爺,您是黑虎幫的二當家,道上響噹噹的人物,不該因些許小事誤了名聲。”
“若二爺今日肯放我們一馬,他日待我相公過來,一定重金酬謝!”
說出這些話幾乎拼盡了她所有力氣,現在兩隻手都緊緊的攥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不是她膽小不敢為了保清白而自盡,而是她已經窩囊又後悔的死過一次了,這一世真的不想再重複這樣的結局。
就算情況再差,也不過是被人強迫做壓寨夫人,但至少能繼續活著。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若是有一天裴徹知道這一切而嫌棄她,那也不是她的錯,只能說他們兩人有緣無分。
沈秋內心痠疼,雖然說不上多愛那個男人,但兩人成親這段時間確實感情越來越好。
真要被迫結束這一切,她會很難過。
二爺停下腳步,皺了皺眉:“你相公?是個什麼東西?你們兩家子逃難他居然沒跟著?”
“這樣的爺們兒不行啊妹妹,扛不起家的男人真讓人瞧不起!”
“胡說!我相公是京郊大營的校尉,如今正在守護京城!”沈秋第一時間維護裴徹。
居然是個小武將?
二爺若有所思的上下掃了一眼沈秋,看到了她臉上的緊張和惶恐,也聽出來她對那男人的依賴,心裡嘖了一聲。
小娘子心有所屬啊,搶過來也沒啥意思。
人在這兒心不在這兒有啥用?
雖說能用些強制手段,就像某些兄弟們說的那樣,女人麼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五次,總能馴服。
可真要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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