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昭低咳了一聲,掩飾尷尬:“還好,我應該做的。”
心裡把周緒京給罵了八百遍。
禍害人的妖孽玩意兒,他要是在古代,絕對是妖僧級別。
影響得她一夜沒睡,早上起來看見兩個腫得核桃大的眼睛,遮瑕都沒法蓋過去。
之後三天,她把周緒京所有聯絡方式都給拉黑了。
以免被美色給影響道心。
劇組的拍攝一切順利,姜昭盯得很緊,大小事酌情親自過手。
後勤人員也有被她照顧到。
能進姜昭的劇組,沒有一個待遇差的,每天奶茶和點心水果沒有斷過。
姜昭會把自己那份提前分出來送給別人,她今日收工比較早,端著果盤繞到後方去,注意到收拾垃圾的一位老人。
她之前就遠遠的看到過幾次,老人一直穿著件灰色的褂子,戴著頂邊緣泛舊的漁夫帽,沒取過口罩,一直佝僂著到處掃垃圾。
姜昭總有種錯覺,這人頻繁出現在她的視野,卻總是躲著她。
“您好。”
姜昭把果拼遞上前,“這盤水果沒有動過,您要是不嫌棄的話,拿回去吃吧。”
老人渾身一僵,捏著掃帚的手收緊,沒有回頭。
“不用了。”
一口好似被煙燻過,破舊沙啞的嗓音。
姜昭兩步擋在他面前,“劇組裡是不是有人為難你?”
“沒有。”
老人避開她,想走,舉止間顯而易見的慌亂。
姜昭眯起眼,“我們……是不是認識?”
老人當即慌了手腳,左右閃躲著,想要擺脫她,嘴裡一疊聲的:“沒有,你認錯了。”
她總歸是比一個跛腳的佝僂老人手腳利索,雖然不禮貌,可是疑惑在心裡埋了很久了,她不喜歡任何潛在的危險,即便不是,那對方的反應也太過不正常。
姜昭一把拽下老人的口罩。
只一眼,眼色徒然驚惶。
“你……”
老人倉促的看了她一眼,抖著手戴上口罩,撿起掃帚便跑。
姜昭捂著心口,鈍痛得忽然呼吸不上來,眼底潮溼,手上也脫了力,果拼掉到地上,沾了泥土再砸回褲腳。
那張臉,還有手,有大面積的燒傷。
但是眼睛,姜昭不會認錯。
她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顫抖著手點燃煙,忽然崩潰得低低哭出聲來。
她太著急在這時候找個依靠,很慌張的給秦夕霧打電話。
“想我了嗎,寶貝兒?”
“夕霧,我……”
姜昭看著空無一人的前面,噎著嗓音哭:“我好像看見我爸爸了。”
“誰?”
秦夕霧立馬從會議桌上離開,扔下一臉疑惑的合作商,大步朝外。
“說什麼傻話呢,你爸爸不是死在那場車禍裡了麼,和你媽媽合葬在一塊,每年你去祭拜好幾回,當年你還小,可你爺爺還活著,他親自料理的後事,屍體……也是真的,怎麼可能死了的人突然活過來。”
姜昭手掌託抵著嘴,她哭得噎著聲音,指尖上夾著的香菸,徐徐煙霧往她眼睛裡鑽。
“那如果,他沒死呢?”
秦夕霧張了張嘴,不想說些殘忍的話。
若是死了還好,這麼多年早就緩過來了,就怕不是復活,是被做局。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查,你彆著急,等我的訊息。”
姜昭輕“嗯”了一聲,“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