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2樓包廂，直接走入其中一個男人，把手機裡的照片翻出來，“二爺，這些，能換錢嗎？”
被尊稱為二爺的男人，手指間夾著雪茄。
他抽了一口，皺眉點開照片，黑眸裡閃爍著興趣，“當然。”
“你想要多少。”
“你覺得值多少？秦家如果倒臺，這照片值多少？”
二爺笑了，像聽見一個笑話，“就憑這幾張照片，你想讓秦家倒臺？是你天真，還是我好騙啊？”
秦家如果是一座盤根錯綜複雜的摩天大廈，那這照片不過就是其中一片磚瓦。
區區磚瓦，何至於大廈傾塌？
男人緊張，“現在是不能，不代表永遠不能，二爺覺得呢？這些照片，遲早會發揮它的作用。”
“十萬，你愛要不要，不要就滾。”
二爺不再看，往後靠在沙發上，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眉眼裡的笑更是半分興趣都沒了。
男人遲疑，糾結了好幾分鐘，咬咬牙，“成交。”
男人走後，有人才敢詢問，“二爺，只是幾張秦斯年去國外拍賣會的照片，能掀起什麼風浪？真值這十萬？”
二爺卻是笑起來。“你二爺我錢多，不行啊？”
他笑著，看了看手機裡的照片，其中一張是秦斯年站在房間門口，望著一個木匣子。
有意思！
…
回國那天，他們一下飛機，就接到一個沉重的訊息。
婆婆徐卉讓他們立即換身黑色的衣服，去參加吳清華局長的葬禮。
吳清華死的很突然，就是在他們離開A市那天，吳清華被帶走調查，在詢問過程中，心臟突發而死。
這事瞞了幾天，直到今天喪禮才告知親朋好友。
沈卿卿也很驚訝，她還記得那日竹林小院的飯局上，吳清華雖說已年滿六十，但精神很好，狀態也很年輕。
而且，身居高位的他，身邊都是奉承討好之人。
沈卿卿對這位雙鬢染白霜的老者，略有耳聞，據說是極為潔身自好之人，可謂一股清流。
怎麼會突然被帶走調查呢？
說起來她小姑能回來，還是吳清華讓人處理的。
小姑回來的手續已經在辦理，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影響。
沈卿卿的心臟砰砰砰的跳著，不知為何心裡有點不安。
她跟著秦斯年趕往葬禮，卻見除了吳清華的妻女，不見任何人前來悼念。
那日飯局上，圍著吳清華的人，此刻全都沒了蹤影。
吳夫人含著淚對他們鞠躬，哽咽道，“斯年能來，就是最大的情分了，你有所不知，自他被帶走的那一刻，就連家裡的親戚，都恨不得跟我們馬上斷了關係。”
“哎，失勢如瓊樓化沙，這時候，才能看得出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啊，可老吳他就是不聽我的，誰的事都想幫忙，這下出事了，連個悼念他的人都沒有。”
女人說著，淚如雨下。
秦斯年面色凝重，“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