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很燦爛,男人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有種不羈,簡童無心欣賞。
阿鹿小聲的問,他是不是反悔了。又氣惱著,他怎麼可以反悔。
簡童的心沉到谷底……他怎麼不可以反悔?
從來,她們,就沒有主動權。
簡童此刻面色有些難看地坐在包廂裡,命運有時候很愛給苦難中的人開玩笑,又彷彿有著它特定的軌跡,
就比如,這一世,她十八歲的靈魂穿越到二十二歲的自己身上,出獄的第一天,她特意繞開了“東皇娛樂會所”,她想著,總不會再像上一世那樣了吧。
可是,命運就是這麼的操蛋。
被身旁這個喚作“四少”的男人半強迫半威脅地帶進了這裡——東皇娛樂會所。
他說,她們看到了不該看的,聽到了不該聽的。既然她救了他一命,可以放過她們。
他又說,可是因為她們看到不該看的聽到不該聽的,放任她們不在眼皮子底下他不放心,他又對阿鹿很感興趣,既然如此,那不妨效仿古人,他可以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什麼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他是在拿阿鹿作威脅。
這個男人亦正亦邪,看起來玩世不恭的紈絝作態,本能的,簡童覺得,這個男人,十分危險。
看起來恩怨分明。
她們聽到看到不該的,他找她們麻煩。
她救了他,他放過她們。
那,不聽話,他,又會怎麼對待她們呢?
簡童不敢賭。
可是,為什麼偏偏就是這裡,就是這家沈修瑾名下的“東皇娛樂會所”!
簡童的面色微微發白,這一世,她沒有經歷過上一世在這裡工作的事情,可是,那些混亂的記憶,揮之不去,如狗一樣低賤的自己,玩物一樣毫無尊嚴地任由別人戲耍。隨便來個人,就能夠踩踏著她的,還有沈修瑾冷漠殘忍的踐踏。
沒有人相信她,找不到任何一絲的機會逃離,那樣的孤注無望,像深淵,吞噬了她,永遠也看不到盡頭。
這一世她還沒有經歷過這些,這些記憶帶來的靈魂裡的恐懼和孤注絕望,即便是再活一世,也如影隨形。
簡童快要喘不過氣,有那麼一瞬間,眼底沁滿了疲憊。
還沒經歷這些,卻像是全部都已經經歷過了。
女人眼底的木然更深,緩緩地垂下了眸子,那雙眸子裡,黯淡無光。
她的動作很遲緩。
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的時候,有人等候在那裡,遞進來兩個紙袋,裡頭裝著的,兩件女裝。
顯然,是那位四少吩咐好的。
布料輕薄,時值盛夏,包廂裡的冷氣,對於常人來說,溫度恰到好處,對於簡童而言,每時每分每秒無異於置身冰窟,寒氣刺骨。
她的身子骨,早就在那牢獄的三年裡,壞得徹底了,如果可以,她想要裹上厚重的大外套,擋住冷氣帶來的刺骨鑽心的痛。
簡童緊咬住牙根,放在大腿上的手,手指卻因鑽入骨髓的涼氣刺骨的痛而蜷縮著,她沒有吭聲,不仔細觀察,瞧不出她的異狀。
喚作四少的男人,嘴裡與人談論著事情,眼角餘光卻不時注意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女人。
實在是,從被他強行帶進“東皇娛樂會所”的時候,這個女人就很不對勁。
她似乎,很緊張,整個人都是繃得緊緊的,彷彿在堤防著什麼,她似乎,對這個地方,十分的牴觸。
而且,視線落在女人手背因為用力過度而發白凸起的骨節,好看的鳳眸眯起,
一件西裝倏然蓋在了女人的身上。男人磁沉的嗓音,吐出兩個字:“穿上。”
“嗯?”
對上女人不解的目光,男人黑眸裡瞭然,薄唇卻嫌棄地說:“衣服布料這麼少,露難麼多,你準備給誰看,我的‘新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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