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鴻子看著他笑了,笑得無比悲哀。
“古月,我看你是真的老了,老糊塗了。”
“你的眼光還停在過去,看到的還只是我們御靈學院這一畝三分地。”
“你根本就沒看到,這個世界現在正發生著何等恐怖的劇變。”
雲鴻子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一道驚雷在會議室裡炸響。
“你以為我們現在的對手,還是那些跟我們一樣,在聯邦規則下小心翼翼玩過家家遊戲的世家大族?”
“你以為我們最大的威脅,還是那個野心勃勃的聯邦軍方?”
“你錯了,大錯特錯,我們的對手已經變了。”
“血族,月沼,天演會。”
“你告訴我,這三個名字,哪一個是我們能靠著通天閣裡那點破銅爛鐵對付得了的?”
“而現在,這三個我們連仰望資格都沒有的恐怖存在。”
“就在剛才,不到半個小時,被聖子一個人像清理垃圾一樣輕描淡寫地全收拾了。”
“你現在還覺得,我們那點所謂的底蘊依仗,在聖子面前有任何意義嗎?”
“那不是我們的根基,那是我們的催命符。”
“是我們自以為是的愚蠢和傲慢。”
“是我們最大的取死之道。”
雲鴻子的話像一把最鋒利的手術刀。
把他,也把所有長老心裡那層最後的、自欺欺人的遮羞布,給血淋淋地徹底剖開。
一個他們誰都不願承認,卻又無比殘酷的現實,就這麼擺在了面前。
時代變了。
他們已經被淘汰了。
他們過去擁有的一切、引以為傲的一切,在新時代的真正神祇面前,一文不值。
古月長老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他的嘴唇哆嗦著想反駁,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知道,雲鴻子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他無法反駁的事實。
“所以,我們現在唯一的活路,就是向聖子展現出我們最大的價值。”
“不是我們過去有什麼。”
“而是我們現在能為他做什麼。”
“通天閣,就是我們向聖子獻上的一份投名狀。”
“也是我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投名狀。”
“這份投名狀,如果聖子收下了。”
“那就證明在他眼裡,我們御靈學院還有那麼一點利用的價值。”
“那我們就能活。”
“我們就能在他那無上的神光下,像條狗一樣苟延殘喘。”
“如果連這份投名狀,聖子都看不上眼。”
雲鴻子緩緩閉上了眼睛。
“那,古月,你我,還有在座的各位。”
“就洗乾淨脖子,等著成為聖子下一頓點心之後的餐後甜點吧。”
死寂。
整個會議室陷入了令人窒息的絕對死寂。
所有長老的臉上都寫滿了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和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屈辱。
他們,堂堂御靈學院的長老,在聯邦跺跺腳都能讓一方震動的大人物。
現在竟然要為了能當別人的一條狗,而賭上整個學院的所有身家。
還要擔心別人會不會嫌棄他們這條狗太老太瘦,肉太柴。
這種從雲端一瞬間跌落泥潭的巨大落差。
讓他們幾百年來的所有驕傲和尊嚴,都在這一刻被碾得粉碎。
但他們別無選擇。
因為雲鴻子說得對。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是像狗一樣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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