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院長的決定。”
一個沉默許久的長老，艱難地舉起了自己的手。
他的聲音沙啞乾澀，充滿了無盡的苦澀。
有了一個，就有第二個。
“我也同意。”
“附議。”
“唉，就這麼辦吧。”
反對的聲音徹底消失了。
剩下的只有一片充滿了悲哀和無奈的附和。
古月長老像一瞬間被抽乾了所有精氣神。
他無力地癱坐回椅子上，整個人彷彿蒼老了幾十歲。
他知道，從今天起。
御靈學院，那個曾經在他們心中無比神聖輝煌的御靈學院，已經死了。
取而代之的，將是聖子座下一個卑微的、搖尾乞憐的附庸。
雲鴻子看著眼前這片愁雲慘淡的景象，心裡卻沒有半分喜悅。
反而充滿了更深的沉重。
最關鍵的還是，沈煉到底願不願意收下他們這份沉重到足以壓垮所有人的投名狀。
就在這時，一直被林清寒恭敬捧在手裡的那枚傳訊玉符。
又一次毫無徵兆地亮了起來。
沈煉那帶著一絲淡淡笑意的平淡聲音緩緩傳出。
“院長，你們那邊的會開完了嗎？”
這一句話讓整個會議室的空氣瞬間凝固。
所有長老，包括雲鴻子和古月，都像是被施了定身術，猛地看向那枚玉符。
他們的心臟在這一刻都漏跳了半拍。
他，他竟然一直在聽？
那他們剛才的所有爭論、所有屈辱、所有無奈。
豈不是全都被他一字不落地聽了過去？
一股比剛才還要強烈百倍的恐懼和羞恥，瞬間淹沒了他們。
他們感覺自己就像一群被脫光了衣服扔在廣場上供人圍觀的小丑。
所有的心思算計，在對方面前都暴露得一覽無餘。
“聖…聖子……”雲鴻子感覺自己喉嚨幹得像在冒火。
他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讓自己發出還算平穩的聲音。
“讓您見笑了。”他不敢有任何隱瞞和辯解。
因為他知道，在沈煉這種神一般的存在面前。
任何謊言和心機，都只會顯得更加可笑和愚蠢。
“見笑？倒也談不上。”沈煉的聲音依舊雲淡風輕。
“就是覺得你們有點吵，為了一點在我看來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
“竟然能爭論這麼久。”
“看來你們御靈學院最近確實是挺閒的。”
沈煉的話說得很隨意。
卻讓在場的所有長老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是在敲打他們，在表達他的不滿。
這是所有長老心裡同時冒出的一個念頭。
他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們的那點小家子氣的斤斤計較，徹底惹怒了這位喜怒無常的少年神祇。
“聖子息怒。”雲鴻子嚇得差點直接跪下去。
他對著玉符，用一種近乎哀求的卑微語氣說道。
“是我等目光短淺，鼠目寸光，不知天高地厚。”
“驚擾了聖子，還請聖子恕罪，我們已經決定了。”
“從即刻起，將我御靈學院千年來的所有收藏，通天閣內的全部寶物，盡數獻給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