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奮此前並不知道秦牧的打算,因而聽吳天說起時,他好一會沒能緩過神來。
說實話,最近秦家的形勢十分嚴峻,秦牧又樹敵頗多,這令他十分擔憂。
秦牧只是道:“總歸是要離家的,還望父親成全,但家中若有事,牧必當趕回!”
秦奮苦澀一笑,搖頭道:“為父豈會拖住你的腳步,你放心大膽地去便是,家中有我,你不必憂心!”
說罷,他又正色對吳天道:“犬子,便交由老先生了,還望先生好生照顧!”
吳天點頭應下,秦牧便說起今日就會走。
對此,秦奮沉默了良久,才摘下了手上的納戒,放到秦牧手裡。
“這裡面,都是你修行用得上的東西,其實我也不知什麼東西對你有用,只是覺得好的,就都留下來了。”
秦牧心中感動,想要推諉,卻看到父親眼角似已經微微溼潤,他當下愣了愣。
想起當初,他被滄瀾宗收下時,父親似乎有同樣的神色。
這一下,倒是讓秦牧有些遲疑,不太願意隨吳天上山了。
“好男兒志在四方,只是莫忘自己從何而來,你去吧!”秦奮重重拍了拍秦牧肩膀。
旁邊,劉三叔等人也是頗為動容,這段時日,大家與秦牧的相處十分不錯,已經十分信任這位少主。
然而一眨眼,少主又要遠行,更關鍵的是,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他們將會面對什麼。
而前路茫茫,他們並不知曉,往後還能否再與秦牧相見。
“走吧。”吳天此時道。
秦牧也知再躊躇下去,自己或許真不捨得走了,便對父親一行禮,轉身而去。
寶葫蘆之上,離了雲城後,一直往東而去。
秦牧一直無言,只知道二人星夜兼程,足足一日一夜,才抵達目的地。
只見得下方,無數大山如一座座無言的石碑林立,卻是看不出有任何奇異之處。
建立宗門之所,往往都要經過精挑細選,絕非人間所言的山不在高,有仙則靈。
這看似平凡的地方,怎麼會是混元玄宗的宗門所在?
而下一刻,就見得吳天取出一道令牌,一束炫目靈光直直照下,如撥雲見日一般,下方群山露出了真面目。
只見得十幾座俊秀山峰出現,山體之上,靈霧環繞,隱隱可見上方修建的樓臺閣宇。
“本宗沒落,不得不以障眼之法偽裝,否則舊日仇家尋上門來,還真不好弄,此外,混元玄宗昔日傳承,已是被不知多少人惦記,到我們這一代,已無力守護,只能如老鼠一般躲藏。”
吳天說罷,也是無奈一嘆,酒葫蘆往下落去。
來到山門前,一名弟子正守在門前,見到是吳天,露出一陣笑意,揶揄開口:“吳師叔,這一趟去了好幾日,上哪偷酒喝了?”
吳天笑道:“沒個正形,見到師叔也不行禮?”
那弟子不屑一顧,看向秦牧後,驚訝道:“喲,師叔又騙到弟子了?”
“好你個莫於,討打了不是?”
那被喚做莫於的弟子竟是轉身撅起腚來,十分挑釁地輕拍了幾下。
秦牧一時愕然,混元玄宗好歹曾是頂尖宗門,現如今的弟子竟如此富有童心?
不過,這倒是令他頗有好感,想必此宗內其他弟子也如此和善好相處了。
吳天領他入宗,邊走邊對著周遭群山介紹。
“那座稍高一些的,名為忘道峰,乃是玄宗主峰。”
“忘道峰旁,是明心峰,此峰不必過多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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