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涼玉覺得以楊燁的英明神武，肯定不會同意盟約，既然不是要和，那很簡單，是計謀。
什麼計謀呢？設身處地想一下，當年義父在面對敵酋的時候，是怎麼辦的？
她靈光一現！
所謂結盟必有大事發生！
剛剛陛下強調了高承恩大宗師的身份，莫非是要在結盟時擊殺牧族可汗？
以一人之威斬殺敵酋，從此牧族將會永遠抬不起頭來了。
得提前做好準備。
第二天，天氣晴朗，原本下過的雪已經漸漸開始融化了。
牧族的營地，牧族將士頭髮打結成許多小辮，臉上以獸血畫著圖案，身上滿是骨制飾品。
遠遠看著都彷彿能嗅到一股羊羶味。
騎兵的衝鋒，從來都不是笑話，輕騎兵衝鋒雖然沒有重騎兵衝鋒來的人盡皆知，但也不是此時未著重甲，沒有對騎軍陣的大玄步兵能抵擋。
這些是牧族的精銳鐵浮圖，要不是那天晚上的突擊遭遇，楊燁還真的不好殺穿。
烏爾單又問道：“何人為使？“
“楊燁親至。“
烏爾單驚疑一聲，笑道：“頗有些膽氣，他帶了幾人？“
“一人。“
“他一個人只帶了一個隨身的太監！“
烏爾單手裡的匕首猛地插入羊羔之中，插得極深，雙眼微眯，道：“楊燁如此，我也不能弱了氣勢，自當親往，只帶神師一人。“
烏爾單撩開門簾，騎上白馬，便往會盟之地行去。
楊燁也正牽著馬慢悠悠地走去。
牧族將士看著這高矮差距，不由得心裡暗笑，堂堂大玄之主，為了表示自己的勢弱，連馬都不敢騎。
匯聚在南門。
他們看著會盟的一幕，看著牽馬而行的楊燁，很是揪心，心底無比渴望衝出去殺一陣。
楊燁很淡定，又不會騎馬，還能有什麼辦法？
不牽著難道扛著？
兩人相遇了。
“牧族首領烏爾單見過大玄皇帝。”
烏爾單的話語聽起來還有些禮貌，但樣子卻狂得沒邊。
馬都沒下，根本沒拿正眼相看。
楊燁沒回話。
他在糾結稱謂，是喊牧族首領還是直呼其名？
怎麼喊都覺得有點奇怪。
烏爾單見狀下馬，楊燁懦弱如此，一聲不吭，大氣都不敢出，這樣的人，也就憑著先祖蔭護，才能坐擁神州大地。
自己的鐵浮圖就是被這樣子的人打敗的嗎？
“大玄皇帝陛下，從今以後，我以長生神的名義起誓，只要我烏爾單回到草原，我牧族將不再入侵大玄！”
楊燁佔據主動，仰著頭，鼻子翹得老高，微微後仰：“牧族可汗可有帶盟約？”
“這是自然。”
烏爾單拿出一塊獸皮，上面按照牧族的要求，寫下了每年贈送牧族、幫助盟友過冬的物資數額。
楊燁並不認識牧族文字，琢磨了一下，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
烏爾單鬆了一口氣，隨後他道：“大玄皇帝慷慨，感激不盡，既已有盟約，這便按照我等習俗，斬白馬以長生天為誓，天地為鑑！”
緊接著烏爾單笑著抽出腰刀，對著身邊的白馬一捅，以碗接住馬血，一飲而盡。
原本被斬掉的手臂，這次因為神師的神術已經快要癒合，肩膀處還有著猙獰的傷口，被馬血一淋，更顯恐怖。
隨後，他看向楊燁身邊的馬。
喝血？
以長生天為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