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如同炸彈,在周遭引起了群體效應。
剛才那些還為蘭箏說話的人一下子反水,面上盡數變成了鄙夷相。
“我有沒有勾引凌先生,你可以自己去問他。”蘭箏心下早已慌了,但剋制著才沒有表露在面上,“至於傅懷,我和他是怎麼分手的,你比誰都清楚。”
揮開傅紋的手。
蘭箏不能再逗留,逃似的要衝出去,傅紋本想再追上去,可教室裡忽然傳出急躁的叫喊聲,“傅懷暈倒了,快叫救護車!”
*
一口氣衝出教學樓,蘭箏找到洗手間,開啟水龍頭,用冰涼涼的水撲到臉上讓自己保持清醒。
自從走出這一步,就該想到要有今天。
這才哪到哪?
溼淋淋的手撐在洗手檯上。
蘭箏盯著鏡子裡的人,面龐上早沒了在斯家時的膽怯卑微,黯然的瞳孔被倔強取代,如果是曾經的自己,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只怕早跪下求饒了,哪裡會毫髮無傷地逃出來。
雖然傷害了一些人。
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走進隔間裡,蘭箏坐在馬桶上,臉上的水匯聚到下巴,成了水珠,一滴滴砸在地上,直至水漬晾乾,才想到那些照片。
跟在自己身邊的人除了許楹就是霍旭東。
一定是他們之中的一個。
整理好心情,蘭箏先發簡訊通知了凌靖飯局取消,並將學校的事情支會了他一聲,對好口供,自己才乘車回去。
這事沒完。
她得弄清楚是誰在背後給自己使絆子。
現在的解蘭箏,不會白白吃了這個啞巴虧。
到家時陳臣也在。
沒了丈夫的身份,他現在就是許楹的眼睛,時時刻刻用來盯著蘭箏,觀察她的動向,彙報她的近況。
蘭箏開門進來,正對上陳臣探究的眸。
兩人平日裡是沒有交流的,互相將對方當作空氣,蘭箏這些日子和凌靖來往,陳臣知道得一清二楚,但從不過問。
畢竟沒有身份。
但今天,蘭箏卻反過來先問了他,“你是不是跟蹤了我,還把我和凌靖的照片交給了許楹?”
“解小姐,這是我的工作。”
這點蘭箏是知道的。
陳臣更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一個月一次地彙報,這是必要的。
“然後許楹就把這些給了傅紋。”蘭箏穿著拖鞋走進來,站在客廳,一盞冷光燈將她的身影拉長,神色幽幽,仿若鬼魂。
陳臣還是像個機器人一樣,“我的工作就是監視您,然後彙報給她,至於許小姐要怎麼處理,那是她的事情,我無權過問。”
這麼看來。
是許楹無疑了。
蘭箏忍不住輕輕發笑,她本意是不想再摻和到從前的人和事裡面去的,可許楹一定要逼她到絕路,那就怪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