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和個熱戀中的小女孩兒沒區別。
好。
好極了。
霍旭東捏著杯子的手擠出白痕。
蘭箏毫不知情，甕聲甕氣地衝傅懷撒嬌。
“我們回去吧，剩下的給許楹姐他們吃吧。”
許楹呵笑，“解小姐，菜可都是你點的。”
聽得出她在強忍了。
蘭箏藏住唇角的壞笑，靠在傅懷肩上，側過臉，神態迷濛，“可是我看你們剛才都沒怎麼吃啊，我是好心，許楹姐是誤會我了麼……”
這樣無辜單純的語氣，根本是在火上澆油。
“解小姐，我可不是你，沒那麼大飯量。”
果然還是逼出了她這句話。
蘭箏目的達成。
她坐直身子，開啟長臂伸了個懶腰，“既然這樣就不要總是和人家拼桌嘛，弄得好像沒吃過飯似的。”
“蘭箏……”
連傅懷也覺得不妥。
在桌下抓了她一把，卻又被甩開。
看著許楹因為憤怒而洶湧起伏的呼吸，蘭箏倍感痛快，“還有啊，這頓飯我們只付三道菜的錢，其他的都是為你們點的哦。”
拉起傅懷的手。
蘭箏在許楹憤怒的注視下，大搖大擺離了店。
快步下樓，上車。
關上門。
臉上的假笑才算徹底消失。
一旁路燈的光被車窗切割開來，小塊光亮落在蘭箏的眼皮上，放大了她此刻的脆弱和柔美，傅懷坐在駕駛位上靜靜陪著，半晌沒有吭聲。
“對不起。”
蘭箏斂眸，長睫在眼瞼下投出一片羽毛般的倒影，襯得臉蛋乾淨明美，道歉時喉嚨在顫抖，顫音聽得傅懷心疼。
“你一定覺得我很不可理喻吧？”她苦笑，掀開眼皮，澄澈的瞳孔裡裝著傅懷的影子，“如果你要和我分手也沒關係……”
身子連帶著肩膀忽然被包裹進傅懷溫暖的懷抱中。
他下巴壓在蘭箏肩上，“不會，我知道你做任何事情肯定都有理由的，就算你現在和我說要騙光我的錢，我都會一毛不剩全給你。”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聽他這麼說，蘭箏的眼睛反而黯然了下去，為什麼偏偏是這個節點？
如果早一點，如果晚一點。
或許她就不會辜負傅懷這麼好的人了。
“喜歡一個人不就是這樣嗎？接受她的全部，好的不好的，都是你的一部分。”
而且他沒覺得剛才蘭箏那樣有什麼不好。
阻止她只是怕許楹生氣了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傷害到她。
累到閉上了眸子。
蘭箏側臉貼到了傅懷肩上，月光涼涼照在臉上，讓她一下子輕鬆不少，默默唸出兩個字，“傻子。”
*
付完整本選單的錢出來。
霍旭東和許楹一前一後上車，他沉默如舊，啟動引擎便要開車，許楹坐著，沒系安全帶，在他開口提醒之前打斷道：“你看到她和別人那麼膩歪，心裡不好受吧。”
還是來了。
霍旭東冷笑，回答帶著報復性質，“一個我玩膩了的女人，有什麼好受不好受的？”